这话一出, 满座皆惊。
谋害嫡长公主与谋害郡主的性质完全不一样,赵太后不由得站了起来,怒斥道,“皇帝你在胡说什么?”
皇帝没有理会赵太后, 他盯着嘉和, 继续质问,“你心仪殷博文, 嫉妒嘉怡能够嫁给殷博文, 所以在嘉怡孕期算计她难产是不是?”
叶桓没有在皇帝面前提及这件事, 但皇帝自己会想。嘉和既能谋害殷长欢,又是曾经心仪殷博文,她太有动机谋害嘉怡, 所以在调查嘉和谋害长欢的事时皇帝就多查了一点。
嘉和矢口否认,“不是的, 我没有心仪殷博文, 我也没有害嘉怡。”
皇帝看了嘉和半晌, 嘉和没有半点悔意,反倒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模样。
“我会害殷长欢只是因为她挡了莹莹的路,明明莹莹和皇兄很亲,可是皇兄就更为宠爱殷长欢, 有好姻缘也只想着殷长欢,我是一个母亲啊, 我只是想让莹莹的地位比殷长欢高而已。”嘉和狡辩, “也我没有心仪殷博文。我若真的心仪他又怎么会先于嘉怡殷博文成亲而选择嫁给驸马, 还为驸马生下一对儿女。”
皇帝看着嘉和控诉的模样,无比失望的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朕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殷长欢扭头去看郑太后,郑太后一脸的冷色,看嘉和的目光锐利得像开了刃的刀剑。
再去看叶桓,正好叶桓也在看她,见她看过去,对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浅笑,虽然它没说话,但殷长欢却仿佛听到他说:放心,一切有我。
殷长欢也回了他一个微笑,然后看向了嘉和,嘴角的笑一点一点的消失。
赵太后听皇帝的话就知道皇帝不是信口胡说,但如今的情形她也只能替嘉和辩道,“皇帝,你先说嘉和杀了殷博文,现在又说嘉和喜欢殷博文,她若真喜欢殷博文又怎么会杀他?”
殷长欢瞅着皇帝,这点她也想不通。
“当年心仪又不代表现在仍然心仪。”有没有动机不那么重要,恶人的想法永远不能以常理判断。
皇帝给了郑川一个眼色,郑川会意,让人带来了几个人,每个人都很狼狈,身上的囚衣都带着血,看得出被用了重刑。
嘉和看见他们,瞳孔皱缩,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了。这些都是她的心腹,知道她大多数的事情,现在被拉上来自然不只是露个面这么简单。
皇帝下令调查自然和叶桓调查不一样,没有任何的顾忌,很快便有了结果。
郑川叙述这些俱是嘉和的亲信,还有几个亲信受不住刑法已经死了,而从他们的口供中得知当年嘉和的确害过嘉怡。
嘉怡有郑太后护着,嘉和插不进手,便对殷博文的衣服做了手脚,熏了麝香,再用其他香味掩盖。殷博文和嘉怡是夫妇,每日同床而眠,难免常常闻到麝香,再加之嘉怡身体状况本来就差,一日复一日的,终于是难产了。
同时,这些亲信还说出了殷博文会被人劫走,就是因为他知道了嘉和是怎么谋害嘉怡长公主的,并以此要挟嘉和长公主。
殷博文之所以被杀,是因为皇陵谋害殷长欢不成,嘉和需要一个替罪羔羊。
不仅如此,调查中还意外发现年初谋害郑太后的人也是嘉和。她用的是赵太后身边的人,所以当时调查出来才会以为是赵太后想要谋害郑太后。
赵太后盯着嘉和,气得想扇嘉和两巴掌,原来嘉和坑她已经不止坑了一次,要是郑太后和皇帝信了是她派人谋害的郑太后,她能有好日子过吗?
嘉和仍然否认,说这些人是被郑太后以及殷长欢收买了,冤枉她,但没有用,她被皇帝下令被打入了大理寺的牢房,择日判决。
嘉和被人拖下去,郑太后起身,对皇帝冷言道,“皇帝,嘉怡是先帝唯一的嫡出女儿,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儿子明白,”皇帝起身拱手,愧疚又诚恳的道,“母后放心,朕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皇帝,那可是你亲皇妹,”虽然赵太后很气嘉和,但终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一听皇帝这话痛心疾首的道,“你难道就不顾念一丝丝兄妹情谊吗?”
“朕顾念兄妹情谊,那她可曾顾念姐妹情谊,”皇帝沉着脸道,“做出谋害自己的姐妹的事,朕没有这样的皇妹。”
赵太后看看面沉如水的皇帝,再看看一脸冷漠的郑太后,知道嘉和是落不了好了,忽然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然而皇帝却任何惊慌的表情都没有,十分熟稔的吩咐宫人将赵太后抬回慈安宫,还让宫人给赵太后传话:既然身体不好,这段时间还是少出门。
这是在告诉赵太后不必再来为嘉和求情,求也无用。
殷长欢是习武之人,一眼看出这次赵太后是真晕过去而不是假装的,但以前在皇帝面前装晕装多了,这下真到了要紧时刻却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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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京城众人还在惊讶永王被封为太子一事时,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德阳郡主的母亲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