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离开了。
事后我找了一个空旷信号比较好的地方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说我可能还要两天回去。
我爸那边犹豫了下,我感觉是想要跟我说什么,但是最后只是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我的脑袋其实挺乱的。
不过这天晚上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只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其实也是因为有些害怕,总想着那个纸美人会出现的缘故。
但更多的还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我在这里本来就不受待见,感觉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说句不好听的,钟白已经提醒过了,是他们自己非要住在这地方,就算出事了跟我们没有多少关系。
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明天钟白没有来的话,我就回去,要不是钟白跟我说我离开可能会出现其他变故,白天的时候我就走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道脑袋里那根弦不对,让我稀里糊涂就想到了我回来那天碰到的那个在楼下烧纸的男的。
嗯!?
我怔了下,随后就又情不自禁想到从后视镜跟他对视的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到他的那种笑容,我心里有些莫名的害怕。
在当初看来他的笑柔和随意,落落大方。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记忆里他的笑透露出大有深意和一种诡异。
然后就是当初在灵堂里,他离开的时候回头看我的眼神,那眼神冷冽里蕴含了一些深沉,一些捉摸不透的深意。
他是谁!?
我有种感觉,他肯定还会再次出现的。
没想到我这次回来会出现这样的事,当初爷爷跟田老七给我定的娃娃亲,如今却让我陷入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深吸一口气,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遐想,甩出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
这天晚上很平静,醒来后也风轻云淡,一扫之前留下来的阴霾,看起来不仅是我,四合院的其他人看上去心情也不错。
今天是田老七伏三的日子,按照我们这里的规律,死人下葬第三天是要自家去亲自圆坟的,早上院子里的田家一些在忙碌。
拿着鞭炮和香纸准备出门。
前两天钟白在这里的话最起码我还有个说话的,但是现在感觉在这地方留着也没人待见,我就准备回奶奶家。
不过我这边还没迈过大门槛,田家还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这时门外边传出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跑进院子,挽着裤腿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着急忙慌的在门口喊,“出事了,出事了。”
“大黑子,你快去看看吧!那个小师傅不让烧的纸美人在你爹的坟前呢!”田老爷子的坟就在村外边的田后坡地里。
大黑子是老一辈给田柏昌取的绰号。
来的是同村一个早上去田里放水的村民,大清早起来的早,去自家田里看的时候路过田老爷子的坟,还没走进呢,远远的就看到那个纸美人杵在田老爷子的坟前摇摇晃晃的。
昨天他是亲眼看到那个纸美人是被钟白贴符放在老院子的后面的,于是就慌里慌张的跑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