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心灰意冷的苏婥,见此人如遇救星,为了快些找到司空少杨哪里还会多想,立即道:“此刻,此刻便走!”
“姑娘,这山中动乱,您这马车只怕太过惹眼,若不嫌弃,就乘我的马车吧,虽然没有那么宽敞,但胜在不扎眼,可少引些注意。”
“是,您说的是。”苏婥看了看那约么能坐下两人的马车道:“这样,檀儿你同我前去,棉儿你在镇里等我。”
“是,小姐。”
随后,那男子便驾着马车,载着苏婥和檀儿向兖山方向奔去。
“还未请教义士贵姓。”
“庄户人家何来贵姓,鄙人姓周。”
“周大哥,你这马车上好香,常常运送香料吗?”苏婥方一上马车便闻到一阵幽香。
“是了,姑娘好灵的鼻子,平时内人会制些香料送到镇里集市去卖,糊口罢了。”
看着马车窗外荒凉陌生的石土路,苏婥渐渐泛起困意,而旁边的檀儿也是昏昏欲睡,苏婥问道:“周大哥,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呢?”
“您瞧那兖山看着近,实际上且要走一阵子呢,姑娘困了吧,这也难怪,从上陵城到我们这阵子的路程不算短,您不妨歇息一会吧。”
“是啊,真的有些疲累……嗯?你怎么知道我自上陵而来?”苏婥心中起了疑,她并不曾对此人透露自己的来历。
“啊,这个嘛,我见姑娘谈吐不凡,想着必是从天子脚下上陵城来的大户人家才有的风范。”车夫笑了几声,让人看不出有何问题。
饶是这车夫的理由说的过去,苏婥也还是起了疑心:自己来时特意换了便装,照理不该被看出是上陵人,可刚才车夫的语气...分明是早知自己的来历,莫非这竟是个圈套?”想到这里,苏婥不禁懊恼,一心急着进山,竟跟着一个不明来历主动搭茬的人上了路。
已经出了镇子有一会了,看着窗外望不到尽头的茫茫山林,她更是不寒而栗,若起了争执,这周围荒无一人,自己未必能占得上风,该怎么办?
极力维持冷静的苏婥却发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再看看靠在一旁半闭着眼睛的檀儿,脑中顿时一个激灵:“难道这马车上的香味有问题?”
不行,绝不可以再坐以待毙了。
“你是谁?”苏婥扶着车壁,对车夫的背影问道。
“嗯?姑娘此话何意?”车夫停下了马车,转过头撩开车帘看着苏婥。
“你根本不是什么车夫,在镇上也不是凑巧听到我与客栈掌柜的对话。”苏婥试图起身来,用手撑起身子却又沉沉的跌在地上,身上越来越无力。
那“车夫”突然阴冷的笑了起来:“香料已经起作用了,你就不要挣扎了!”
“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我可没有骗你,我们这就是在去兖山的路上。”
“小姐……小姐我们该怎么办……”檀儿拉住苏婥的手,不由得瑟瑟发抖。
“也罢,不妨告诉你们,我这车夫身份是假的不错,我就是蒙天寨中人,往来于寨子和山下城镇的探子,如今你们朝廷派人来围剿我们,我本是准备回寨里与兄弟们一同拼杀,谁料这么巧,竟碰到你送上门来。”
“就算我是上陵来的,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罢了,你捉我何用?”苏婥用残存的意识想着应对之策。
“普通女子?哼!”那人冷笑:“普通女子会在这个时候执意要进山?你只当我们蒙天寨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我兄长随军出征,我不放心她,才来寻他,这又如何。”苏婥做着最后的抵抗。
“若一开始你对我这般说,我多半会信,奈何你说要给那掌柜三倍价格时我恰好注意到了你那钱袋子,你钱袋上绣的分明是东昭镇国公府的徽记,别人不认得,我却恰好识得,而能将这徽记绣在贴身之物上面的人……你就是苏家嫡出大小姐!”
“你……”
“偏就这么巧,早年我在你们苏家的庄子上干过力气活,后来闹了蝗灾,才逃命去了蒙天寨。”
苏婥失去了最后的希望,自己既被认出来,想来是要被此人捉去当人质。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进兖山,不过不要紧,你身为镇国公府嫡女,那苏彦将军的宝贝妹妹,我捉了你还怕他们不来救你吗?”说着那男子将苏婥身旁的檀儿抬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苏婥拼命想要阻拦,却奈何使不出半点气力。
“留你一人便够了,何必带着你这小婢女费事,便让她在这林子里自生自灭罢,再不然能去通风报信也是好的,免得我们还得自己通知你们东昭的人!”
“放开她……放开她……”苏婥眼看着那探子将檀儿丢下了马车,随后两眼一黑,晕倒在了马车上。
那探子冷笑一声,重新驾起马车向兖山奔去。
……
“呃……”司空少杨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简陋的屋子里,他挣扎的试图坐起身来,却发现稍一动,头上便是一阵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