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拐进杨家山的地界没多远, 林爱青和魏延安就看到,被毁的那两亩田里有社员正在补种, 也已经补得差不多了。
杨大队长也在田里, 看到林爱青和魏延安在公路上,扛着锄头就往公路上走。
林爱青最近一段时间, 看见杨大队长就发憷, 这人就是个混油子,特别豁得出去脸皮的那种人, 想当初林爱青头回到杨家山, 他还打过坏主意呢。
当时幸好魏延安在, 才帮着她给避开了,你说这事大家心知肚明, 但人愣是能当做没有这事一样, 该干嘛还干嘛, 先前在公社几次开会,还因为一些利益问题,还跟林爱青呛过几回。
自从林爱青站马上任当了站长后,估摸着觉得她一个女同志,好欺负一些,更是隔山岔五地往公社跑,就为了给杨家山再建个提灌站,现在林爱青是看见他就头痛。
“我先办我的事去了, 你应付杨大队长吧。”林爱青跟魏延安交待了一声, 立马脚底抹油就走了。
魏延安, “……”
那边杨大队长看见林爱青走,立马扬着嗓子喊林爱青停步,结果他越喊,林爱青走得越快。
边走林爱青还后悔,就不应该跟魏延安来,她现在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估计晚点还得被杨大队长逮着念叨一通,等会得注意,避着些人。
杨大队长从田埂上到公路上时,林爱青已经走远了,他倒是想去追,但魏延安把人给挡住了,别看魏延安现在只是詹书记的秘书,但如今在公社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杨大队长自然不敢得罪他。
林爱青到村里走访了一下,找社员们了解了些情况,忙着忙着就忘记了杨大队长这回事,也没想着要避人,直接让社员领着她去地里看情况,又去山边上去转了转。
杨家山这边山多,但山里没有什么产出,早些前公社让种果树,还发了树种下来。
种是种了不少,但没人会管理,死了一大批,活下来的,熬了这几年后,产出倒是有,但果子酸的酸涩的涩,就大队上的孩子们会到山上摘来吃,盈利是完全没有的。
林爱青看着完全疏于打理,杂草灌木比果树还深的山头,眉头直皱。
“林站长啊,这果树不行,结的果子也不好吃,你就别管了,你还是想想法子,给我们大队建个提灌站吧。”才到废果园旁边没一会儿,就被杨大队长堵了个正着。
现在杨大队长看到林爱青倒是不敢动什么心思了,但看他样子,也没把林爱青当回事,为了丁点大的小事,三天两头就去跟林爱青闹,稍有有如意就跟你拍桌子闹腾,跟泼皮没什么区别。
“杨大队长,提灌站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们大队不符合建站要求。”林爱青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稻田灌溉的时候,杨家山真的不缺水,再加上大队上本身就有一座运行良好的小排灌站,就算建了,也只是浪费资源,最终闲置。
这事林爱青跟杨大队长已经说过好多遍了,没用。
杨大队长一听林爱青这话,立马拍着大腿诉起苦来,还抹了两下眼睛擦眼泪,说什么,每年灌溉的时候,要受隔壁大队的气和辖制,隔壁大队的人稍有不如意,直接就把水渠堵上,压根不给放水。
“我愁啊!这头发都愁白了啊,林站长,你看看,这别的大队都有了,就我们大队没有,你说,你是不是还记得我当初的不是。”杨大队长一副自己可怜又委屈的样子看着林爱青。
“我赔罪,我跟你认错,成不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帮咱们大队吧!”
这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杨大队长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够可以的,事实明明是,每年灌溉的时候,杨大队长就领着杨家山的一帮子劳动力,天天在水渠边上巡逻,得他们大队的农田全部灌好了,才许人隔壁大队放水灌田,霸道得很!
你要是偷偷挖开口子放水,杨家山这边是要打人的。
就这事,先前李站长还在任的时候,隔壁大队的大队干部总去公社找李站长诉苦,那才是真着急,真哭,林爱青都见着好几回了。
“这样?那你跟我去隔壁大队坐坐,我给你们调解调解。”林爱青开始被杨大队长歪缠还会生气,现在都已经锻炼出来了,轻易动不了气。
倒是头疼是真的,她是真不想跟这样蛮不讲理的人打交道。
别说她了,就是李站长,詹书记,也都是被杨大队长给缠怕了的人。
杨大队长被林爱青生生噎了一下,“……这调解有什么用,林站长啊,您要为我们杨家山的社员百姓多想想啊,我们这里山地多,本来就不占便宜,这灌溉要是再跟不上,这粮食产量不也上不去?”
“……”林爱青真是怕了,接下来的山地果树也没好好看,见魏延安推着单车过来,立马就借口公社还要开会,赶紧拉着魏延安走人。
这走还不是一下就能走得脱的,又拖着说了一阵子,林爱青才脱身。
“总算是出来了。”林爱青看了眼杨家山方向,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