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城。 虽然没有后世的高楼林立,但是穿过一个一个坊,到处都是人流如织,房屋密集,行走在石板路上,也算是别有一番味道。 第二天一大早,张华和潘来福就带着几盒包装精美的箱子去房玄龄家拜访,说是拜访,其实算是寻求帮助。 肥皂这个东西,如果张华只是想小打小闹的话,那么不用求任何人,只要放在字画铺子,让一些人试用一下,再定一个合适的价格,自然就不用担心销量了。 但是要想做出品牌,做出档次,让大唐高端人口认可香皂的话,最好就是走上层路线,让那些贵妇自觉主动的找到张家的字画铺去买肥皂,就不用担心卖不上好价钱了。 房府坐落在兴化坊,这是一个靠近宫城的坊,住的人非富即贵,房玄龄也是依靠着李世民的重视才在兴化坊中有一座不小的宅邸。 “少爷,前面那里就是房府了。咦,怎么这么多人?”潘来福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宅子说道,但是偏门旁边聚集了一堆人群,倒是有点出乎潘来福的意料。 “怎么了,来福叔?” “房公是秦王殿下的得力助手,但是秦王一向是被太子视为眼中钉,最近一年听说日子过得并不如意,而房公作为秦王的得力干将,自然也是受到影响。所以上次我来的时候,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但是现在这么热闹非凡,我倒是有点意外。” 张华瞟了几眼,很快就明白潘来福说的前后两次拜访时差异的原因了。 上次潘来福去房家的时候,那时候太子威势正盛,自然没有太多不长眼的朝臣或商贾去攀附秦王的房玄龄,但是现在自己穿越回来已经十几天了,也就意味着玄武门之变已经发生了十几天了,这个时候的李二,已经是监国太子了。 说是太子,其实已然是皇帝,只是差一个登基仪式而已。 这么一来,作为李二最得力的谋士之一的房玄龄,虽然还没有几年后高居相位那种权势,但是也绝对是许多非秦王嫡系部队人员热衷攀附的对象。 说不准房玄龄一句话,一个人,一个家族的命运就改变了。 “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一个人总不可能一辈子倒霉嘛,方伯父门庭若市,对我们后续的推进不是更有好处嘛。”张华不是很在意的说道。 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现代人,张华对于权势和地位看的比较透彻。虽然古代商人的地位比较低下,但是只是要世家大族,就没有哪家是真的不经商的,只不过人家在经商的表面披上了一块士大夫心照不宣的皮来掩饰一下而已。 “话虽如此,但是少爷,按照今天这个样子,我们十有八九见不到房公呢。”潘来福纠结的说道。 以大唐现在的局势,按照张华的推断,必然是处于一个比较敏感的时刻,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并不是推销香皂的好时机。 但是,纵观玄武门之后的一年,就没有稳定的时候,不用过几个月,突厥人就要陈兵长安城下了,那个时候就更乱了。 “事在人为,总是有办法的,我们先把拜帖递过去。”张华说完就大步往房府偏门走去。 “这位郎君,长安县互助村张家张华来拜访房伯父,可否借笔一用?”偏门有位门子负责接待来访的客人。 “长安县张家?”这位门子显然在张华自报家门之后也没有想起来面前的到底是谁。 “这么郎君,我们老爷当年和房公是至交好友,之前我来拜访的时候都是房忠房管家带我去见的房公。”这个门子应该是新来的,潘来福显然也不认得。 “可别叫我郎君,我可担待不起,叫我陈二就行了。那里就有笔,你自个去用吧。”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现在的房府门子虽然有点傲娇,但是显然还没有膨胀到不可一世。 张华道了一声谢之后,径直过去提起笔来,在自己的拜帖上写下了一句话,然后放下笔对陈二说道:“陈二郎,有劳帮忙把这个拜帖给到房公。” 陈二接过张华递过来的拜帖的时候,愣了一下:手中多了一块碎银子,少说也是值个几百文钱。 最近一段时间,房府门庭若市,房家的原有仆人已经应付不过来了,而陈二刚好借着这个机,从房家的一个佃农一跃而出,进入房家当门子。 虽然是一个门子,但是那个威风绝对不是以前那个佃农可以比的,但是威风归威风,这个时候大家还没有给门子递钱的习惯。 来拜访房玄龄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在大唐这个阶级这么森严的社会,这些人怎么会看得起一个门子? 所以虽然许多人吃了闭门羹,甚至连拜帖都没有机会到达房玄龄的眼前,但是就是没有哪个人想到要给门子递银子。 这银子还是张华昨天特意去钱庄兑换的,虽然金银不怎么流通,但是他们的价值却是得到大家的认可的,即使是张华随手递过去的小小的碎银子,也是花了五百文钱换过来的。 要把铜钱换成银子,也是考虑到铜钱实在是太笨重了,同样是五百文钱,一只手都抓不过来,但是换成银子之后,就只有手指头那么大小,用来行贿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长安县张家张华是吧?”陈二拿着张华的拜帖,无师自通的熟练的收起了银子。 “是的,家父张损之,你和房公提一提,他一定知道。” “行,你在这里等一会吧,我进去通传一声,但是老爷见不见你我可就不知道了。” “谢谢陈老二郎了,只需要你帮忙把拜帖递给房公即可。”张华充满自信的笑着说道。 “少爷,你在拜帖上写什么啦在帖子上写一些其他东西的话,是很失礼的行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