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不解地问:“客官可否再说一遍,小的没听清。”“去把马闯找来,我有话带给他。”百里剑南又说了一遍。“好嘞,客官您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店小二转了转眼珠,麻利地到后院找人去看。过了一会儿,酒楼后院一下子冲出十几个持刀大汉把百里剑南团团围住,带头的正是刚才谎说去找马闯的小二,他凶神恶煞地说:“好你个鸟人,刚刚在镇外杀了我们两个弟兄,现在还敢来这里,我看你就是存心来挑事的,给我砍死他!”真是无巧不成书,侠客镇上上下下三十几个帮派,偏偏让百里剑南遇上野马帮的两个倒霉鬼。百里剑南见来者不善,就不再多费口舌,一脚将眼前木桌沿着边沿踢飞,那桌面在半空中硬生生旋转了好几周,吓的已经冲到面前的大汉往后又退了几步,百里剑南抓住这一眨眼的功夫,说:“且慢,在下并非来找茬的,我只是来带个话,不想再伤无辜。”说完,桌子哐当一下砸在地上散落一地,众人互相看了看,都心生畏惧,那小二却继续煽风点火,舞着手中的大刀喊道:“哼,大家别怕,我们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还会打不过他?替麻刀、张山两位兄弟报仇,跟我上!”百里剑南见店小二不依不饶地拿着大刀冲过来,丹田运气,虚空一掌打在小二胸口,顿时店小二倒飞出去,那巨大的惯性连带着小二身后几人一起摔倒在地。要说刚才踢飞桌子是虚张声势,那么这一掌彻底打醒了野马帮众人,他们自觉让开一个口子,希望百里剑南自行离去。
百里剑南见他们终于老实,慢慢走近野马帮帮众想找个人带路,可他们随着百里剑南的节奏,举着刀一步一退,根本不敢让百里剑南近身。百里剑南见此,只好开口:“你们自行决定一个人去把马闯叫来,其他人留在这里。”一听这话,那些帮员反而自己扭打起来,好一会儿才分出胜负,那胜出的人对着百里剑南尬笑一下后飞快地跑出酒楼,百里剑南则重新找了个位子坐下。
马闯正在赌坊照看生意,突然一个眼熟的弟兄连滚带爬地冲击赌坊大喊:“闯爷救命,闯爷救命啊,酒楼出事了。”马闯还以为是镇中其他帮派又来挑事,赶紧召集身后的十几人,问那兄弟:“对方来了多少人?”“一、一个。”那人结结巴巴地说。一听对方才一人,马闯一巴掌打在报信的人脸上,骂道:“奶奶的,你们青草堂都是吃干饭的?一个人就吓成这样,小刀,你带几个人留下看场子,剩下的都跟我走。”还没等报信的把话说完,马闯就带着十七八个弟兄赶回总部,他路上还在寻思这次帮青草堂找回面子,那以后他的干草堂在帮中的话语权就更高了。
百里剑南等的不耐烦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酒楼门口响起,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领着十几个人冲进来,他环视酒楼一周后,目光落在了闲坐的百里剑南身上,于是他提着把大环刀直接坐到百里剑南跟前,将足足十几斤的大刀拍在桌上,皮笑肉不笑地问:“敢问兄弟是哪个帮派的?”百里剑南看了看这个约莫四十岁的汉子,反问:“马闯来了没?”这时对面那汉子张口大笑,拎了拎大刀说:“爷爷我就是马闯,识相的就报上名来,我给你个全尸。”百里剑南漠然地说:“既然你是马闯,那就和我回一趟马家村,你爹三年没见你了。”马闯反而犯了迷糊,他赶紧问百里剑南:“你是何人?和我爹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就是今天吃了你爹几个烧饼,没钱还只好来带个信。”百里剑南也不含糊,直接说出了实情。
马闯又是仰头大笑,突然脸色一凝,将大环刀架在百里剑南脖子,警告道:“一个连烧饼都吃不起的穷鬼还敢来管老子的闲事,赶紧滚!”那些随马闯进酒楼的干草堂帮众得意地看看惊慌的青草堂帮众,仿佛在炫耀自己跟了个有种的大哥。若是平日,青草堂的帮众当然不会服气,但是见识过百里剑南的本事后,他们现在连气都不敢喘,反而替马闯祈祷起来。
面对马闯突如其来的大环刀,百里剑南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说:“你确定不和我走?到时候伤了你,我欠那老汉的就更多了。”那些青草堂的帮众吓的赶紧退回后院,只留下躺在地上的店小二。干草堂帮众还没来得及嘲笑那些怂货就被店小二胸前的伤势吓得不敢出声,只见店小二原本干瘦的胸口像被铁烙过一样,连衣服带肉都显出一个清晰的黑色掌印,惨白的脸上还淌着密密麻麻的细汗。马闯见百里剑南不识好歹,刚想爆发就被一旁赶来的兄弟拉住,等他也看清店小二胸口的黑印才浑身淋出冷汗。虽然马闯武功不高,但是见识还是有的,一般人的掌力打在人身上最多留一个红印,再厉害的留个青印,可这黑色掌印也就天龙帮老大能打出来。
要是马闯知道这掌印是百里剑南隔空打出,肯定二话不说就跟他走了,但他实在舍不得侠客镇的快活,抱着侥幸心理说:“不瞒大侠,不是我不想走,实在是这侠客镇有自己的规矩,若我想活着和你走出侠客镇,还得问过天龙帮老大龙行云。”百里剑南沉吟了会,只好说:“那行吧,你去吧龙行云叫过来,我和他谈谈。”马闯不好意思地说:“那哪能啊,我怎么请的动龙老大,不如我带您去吧。”百里剑南心里叫苦,暗道下次出门一定要带够钱,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