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麓不断闪烁,海洋般的火苗在不断跳跃,手持火把的兵将一批批地涌入山脉。山脚之下,大帐内红翎红袍将军仗剑而立,一众偏将立在左右听候命令。随着一阵急促的锣鼓声响起,帐门处一小兵急报:“报!已封锁全部山路!”红袍将军周建大声喝道:“好!此番剿贼非同儿戏,圣上密切关注,众将士需竭尽全力,扬圣上天威。”
“是!”众将皆领命而动,大将军一人杵在昏暗的大帐内不停低语:“希望还赶得上。”
千里大山之中,一男一女两道踉跄的人影在黑夜中急速窜动,耳边刮过的劲风似乎在催促道:“快点!再快点!”。奈何他们奔波多日,虚弱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本能地逃跑已经不足以拉开距离,追兵就要到了!
身形较瘦的女子不忍夫君和孩子被抓,鼓起最后的力气地说:“风哥,带上我们的孩子走,我抵挡一阵。”
“清妹,敌众我寡,此别恐成永诀,要死就一起死。”男子一口回绝,他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替自己去死。
“你不走我就先死在你面前!”清妹紧抱着怀中的婴儿决绝地说道。
“听话,我已身受重伤,就是带上龙儿也走不了多远,论轻功你尚高于我,你带龙儿快走!”耳边的风声、草声、啼声皆快速飞过,夫妻二人边说边疾速往深山里奔去,不顾身后叮叮啷啷的兵器声。
数十步开外,一行十人小队呈品字闷声向前推进,细密的汗珠布满他们的脸上,手中的火把在每个人脸上交相辉映,突然,小队长示意停止前行,这个四十岁的汉子拨开眼前的灌木,举火把贴近茎叶上的血迹,再仔细辨别扭曲的脚印,低声道:“此处突然出现脚印,必是敌人故意留下破绽,王虎,赵二你们去联系别的小队,安长命你带三人留在此处扩大范围搜索,我带三人继续追踪。”小队马上窸窸窣窣动作起来。
话说周凌风故意引开追兵后,他干涸的丹田竟然自生出一丝内力,这让周凌风喜出望外,他一口气奔进穷山歧路,只为妻儿拖延时间。好景不长,空乏感再次袭来,周凌风明白自己已经油尽灯枯。绝境之下,周凌风索性盘坐在地上恢复气力,等待追兵的捕杀。
另一方面,清妹带着怀中幼儿一路运行风灵九闪与周凌风背道而行,转眼间就深入了大山,不见踪迹。正当清妹窃喜之际,周围忽地响起了戾笑声,“张女侠,江湖事江湖了,你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
张清妹顿时泄了气,她自嘲地笑了笑:“哈哈哈,我和风哥真的错了,我们一开始就不该趟那趟浑水!”
话音未落之际,张清妹已经停下步伐,她熟练解下腰间的剑,大声说:“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沙门四恶,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
无人回话,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尖锐的破空声,“咻!”
黑色兵器间发而至,这正是孤星狼的招牌武器飞天流星锤,张清妹不敢托大,她奋力运剑而上,轻薄的剑尖顶住锤身并往右打偏,剑身继而向锤身铁链贴去,直指使锤之人。只见使锤之人却是个三尺侏儒,他不躲反迎剑而上,双手握锤进一步拉长锁链向右打圈,紧紧缠住铁剑,张清妹见手上吃紧,赶紧抽剑而出,一串串火星迸射炸裂。紧接着张清妹左臂后方射来数只毒镖,张清妹变势不及,只得顺势右旋,并向上跃起,剑花绕身如一朵绽开的昙花,那些暗器也随之落空。躲在暗处射镖的人正是沙门四恶的老三蔽天雕,数镖落空的蔽天雕并没气馁,他果断地跃身腾起,从后方朝张清妹贴去。半空之中,蔽天雕右手一挥,宽大的披风便向张清妹罩去,他的左手再次狠发数镖,直取张清妹命门!
祸不单行,正面的流星锤再次飞来,为了保护怀中幼子,张清妹在半空中只得右臂使剑硬扞流星锤,紧接着左臂吃痛,张清妹翻身着地,不顾左臂伤势执剑直冲孤星狼,孤星狼的流星锤尚未收手只得先闪避一番在地上打了一圈,张清妹转身一剑飞向蔽天雕然后一头扎进黑夜之中。
蔽天雕见张清妹轻剑飞来,手持短镖将其击落,怒冲到孤星狼跟前怒斥:“你的胆子真是比你个子还小,连个女飞贼都拦不住,要是这婆娘跑了,大哥二哥定会责罚你我!快!她已经中了我的毒镖,半个时辰内必定毒发,我们追!”话音未落,蔽天雕就提着孤星狼向张清妹方向追去。
山的另一面,周凌风终于勉强平稳了丹田中的气息,追兵也已经到了。周凌风睁眼一看,来者竟然是两个光头大汉,他们一副西域打扮,根本不是先前的追兵。周凌风暗叫不好,眼前两人正是沙门四恶的笑面虎和青眼狐,他们能在此地找到自己,肯定是有备而来!稍加思索后,周凌风翻身站立,拖刀疾走,根本不给两人交手的机会,他知道沙门四恶只有两人在此必是分兵追击清妹去了,他要先找到清妹和孩儿。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天边已经渐吐白光,周凌风终于赶到约定之地,但他却没看见清妹的影子,正当周凌风心急如焚的时候,后方的两个大汉也终于跟了上来,其中一人还讥讽道:“姓周的!你也有今天?之前的威风劲去哪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