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娜见到皮德罗和法蒂玛没有过多的寒暄,而是直接了当地问道:“彻辰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自己的侄子,皮德罗的脸上露出了哀容。
“很不好,还是老样子。”皮德罗试着解释彻辰的病情:“不管谁跟他说什么,喊他的名字,拉扯他的肩膀,竭力想让他振作起来,全都不奏效。他只是睁大了眼睛,望着我们。我认为他认得我们所有的人,只是每一个人对他而言都形同陌路,被一概漠然视之。”
“带我去。”克里斯蒂娜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皮德罗赶忙在前面引路。
上了二楼,克里斯蒂娜见到佣兵团的一群人围在房间门前,正趴在门上朝里面张望。
“你们在做什么!”克里斯蒂娜喝问道。
众人转过了身。内里有叶利谢伊、英格丽、瓦尔瓦拉、黑森子爵、巴希特和萨尔本医生。
“女王陛下,”我们在看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和奥克萨娜为团长治病。”叶利谢伊说道。
“治病?”克里斯蒂娜疑惑地看向了萨尔本——据他所知,萨尔本才是佣兵团里的医生。
“女王陛下,”萨尔本战战兢兢地比划着道:“根据我的判断,团长得的不是病,而是被魔鬼迷了心窍。这时候吃什么药都是无济于事的,必须依靠上帝的力量。”
“简直是瞎胡闹!”克里斯蒂娜恼怒地看了萨尔本一眼,接着她朝房门走去。
叶利谢伊等人自动地让开一条道来。
克里斯蒂娜走进了门内,她看见彻辰木然地坐在椅子上,而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正站在彻辰的面前。神父一直把双手按在彻辰头上,抬眼凝望着那雪白的天花板,嘴里不住地用拉丁语高声祈祷道:“ , ...”(天主教的主祷文,意为:我们在天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
念到这里神父停住了。
过了片刻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才用更高亢、更庄严的声调重复道:“...!...“…!...”
神父重复了三遍。
可这天主教的祈祷文完全对彻辰没有任何的作用。他依旧是那副昏昏沉沉、如同活死人般的样子。
斯帕索库科茨基的额头开始冒出了汗珠,他放在彻辰头顶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这时候,房间内侧的一扇门被打了开来。奥克萨娜端着一碗黑糊糊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边走她边还说道:“我就说神父你的驱魔办法对团长是没有用的,还是试试我这东方神药吧。”
奥克萨娜正准备将药往彻辰的嘴里送,她突然看到走进来的克里斯蒂娜。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
“女……女王陛下!”
克里斯蒂娜走上前夺过药碗看了一眼那药,然后质问奥克萨娜。
“这是什么?”她问道。
“没,没什么。一些草药然后混进去半个猪脑。”奥克萨娜心虚地说道。
“猪脑?!”
对于猪脑的功效,奥科萨娜对克里斯蒂娜解释道那是她从一本东方古国流传归来的书籍中看来的。上面提到“以形补形”。
“团长看样子是脑袋出了问题,所以我才想到用这个办法。”奥克萨娜最后说道。
克里斯蒂娜听了直摇头。她让斯帕索库科茨基神父和奥克萨娜出去,让自己和彻辰独自呆会。
二人离开后,克里斯蒂娜才得以仔细地看起彻辰来。
这一看,克里斯蒂娜竟有些认不出彻辰来了。
六年不见,彻辰又长高了不少,已经是真正的青年了。这个年纪的青年本该是充满活力的,可彻辰的脸消瘦的厉害,面容枯槁,眼睛也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他的眼神空洞,如同会走的骷髅一般。而哪怕克里斯蒂娜走到彻辰的面前,彻辰仍然耷拉着脑袋。
见此情形,克里斯蒂娜一把搂住彻辰的头,爱怜地将他抱在了怀里。
过了片刻克里斯蒂娜才开口:“我把你作为亲弟弟来看待,我原以为再也难见到你了。彻辰,你要勇敢地坚强起来。你要记住,哪怕在逆境中,你还有亲人、还有朋友,还有爱你的人。他们都是你的倚靠,并且都支持你。若是你为失去的资财和地位伤心,为眼下你遭遇到的不公和挫折而难过,那么你想想吧,你和你的叔叔刚来波兰的时候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常言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只要你的手还能握刀,你还能起的上马,那么你就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克里斯蒂娜的声音和她的话似乎起了作用,彻辰在她都怀里小声啜泣了起来。
“姐姐。”彻辰小声喊道。
克里斯蒂娜用力地搓揉着彻辰的后背。
“你要是想哭,现在全都哭出来吧。可是哭完了,你该对自己这么讲:‘今天我为自己哭泣,而明天我将不再流泪。’”
“姐姐,我并不是为了资财和地位。那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我伤心的是娜塔莉。她为什么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