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博古斯拉夫不断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悲愤地质问道。
此时,他已经被噶尔丹策凌捆得如同粽子一般扔在了木屋的一个角落里。
阿玉奇坐在火堆旁烤着火。他听到亲王的质问,于是抬起头对博古斯拉夫说道:“因为你不该把我们错认作是鞑靼人。”
噶尔丹策凌也回过了头道:“我们是真正的成吉思汗的子孙,可不是术赤留下的野种。”
博古斯拉夫听二人这么说,有一种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他哪里分辨的出,这些人和克里米亚的鞑靼人之间的区别。在他的眼中,这些个游牧民族都是一个样子的。
可话虽这么说,但这不过是阿玉奇所找的借口。
而阿玉奇之所以舍弃博古斯拉夫而救助彻辰,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彻辰和他是熟识的,并且上一次二人的“合作”顺利且愉快。
阿玉奇身在异国他乡,既然要做“交易”,和熟人谈总比和生人谈来的保险。
由于擦了阿玉奇给的药膏,彻辰开始悠悠转醒了过来。他侧着头躺在地上,第一眼斜看到的便是被捆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博古斯拉夫。
“水。”彻辰说道。现在的他喉咙又干又涩。
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见彻辰醒了过来,她差点喜极而泣。见彻辰要喝水,她赶忙地在四周找了起来。
可还没等到她找到水,噶尔丹策零已经走到了彻辰的面前。他打开手中的皮囊子,然后粗暴地扶起彻辰,将瓶口对准了彻辰的嘴巴就往里面灌。
一口灌进嘴里,彻辰感到一股尿骚味直冲脑门,他不由得想将瓶嘴吐出来。可他的力气本没有噶尔丹策零大,现在熟了上就更不如了。没奈何的,他只能强忍着吞咽了下去。
而眼见着噶尔丹策零如此的粗暴,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公主在一旁制止道:“你慢着点,他可是病人。”
可噶尔丹策零可不管不顾,当原本鼓鼓的皮囊扁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他才将瓶口从彻辰的嘴里取了出来。
而这最后一口,彻辰马上吐了出来。
“怎么样?马奶酒的味道不错吧。”噶尔丹策零大笑着问道。
四周围的卡尔梅克汉子见彻辰这幅样子,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彻辰吐干净了口中和喉咙里的马奶酒,他终于认出了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
“阿玉奇台吉、噶尔丹策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彻辰奇怪地问道。
阿玉奇从火堆旁站了起来,他拿去一块烤软了的玉米饼递给彻辰。
“饿了吧,先吃。”他说道。
彻辰接过玉米饼。他撕下一大块递给了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
二人开始吃着玉米饼。而一名卡尔梅克人则走出了屋。当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块被冻成了冰块的羊排。
在火堆上,噶尔丹策零将羊排用铁签穿过,然后就这么握着放在火上烤。
羊排上的冰开始融化。接着,羊肉在篝火的炙烤下发出吱吱的声响,羊排上的油脂不断地滴下,木屋内弥漫着一股羊肉的香味。
彻辰快速地吃完了玉米饼。他看着阿玉奇说道:“多谢你们救了我。”
阿玉奇盘腿在彻辰面前坐下。
“这就对了,”他说道:“你的确是该先谢谢我们。知道吗,我们来的时候你身旁的这位小姐正和那边的那个什么亲王对峙着,要不是我们,你就是不死在那位亲王的手中,也会死于流血过多的。”
“我会记住你的恩情的,”彻辰道:“等我回到了维尔纳,我一定会报答你。”
阿玉奇喜上眉梢。他挺起身拍了拍彻辰的肩膀,热络地说道:“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刚才那个博古斯拉夫亲王拿五万塔勒收买我的时候,我可是义正辞严的拒绝了。”
“我给你五万塔勒。”彻辰道。
阿玉奇的笑意更浓了。他又说道:“看不起我不是?和朋友之间谈钱实在是太俗了。你刚才问我我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忘了,当初我们在切尔克斯克分别的时候,我可是说过要周游欧洲列国的。我们这第一站来了瑞典。果然这里和你说的一样,他们的军队兵强马壮、准备也很精良。我本想雇佣几个枪炮工匠回去,可惜哪怕我出再高的价钱有没有人愿意去汗国。”
“等回到了维尔纳,我会帮你找几名波兰的枪炮工匠。我保证技术不比瑞典的来的差。”
阿玉奇笑的越发的欢畅了。他回过头对噶尔丹策零喊道:“策零,羊排烤好了吗?快拿一块来给我们的朋友。”
噶尔丹策零站起身,他切下一块羊排递了过去。
谈完了正事,阿玉奇终于问起了彻辰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由于整件事情涉及到诸多有名望的大人物,彻辰当然不便和阿玉奇谈的太多,他只是支吾说自己和博古斯拉夫从前就有些私人的仇怨,而这一次,博古斯拉夫试图绑架他身边的这位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所以才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