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炮击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三角堡的胸墙和沙袋被击碎,射击口也成了一堆废墟。可在炮火的压制下,三角堡内的守军却根本无法对缺口做任何的修补。
“这些俄国人真是越来越精了。”皮德罗骂道。
也就在这时候,第三声的号角声响了起来。炮声停止了,随之传到皮德罗耳朵里的是数千双皮靴踩踏地面发出的脚步声。
身穿红色制服的俄国新军火枪兵手持着重型火绳枪和长斧来到阵地前。
他们排成五排,然后将长斧的尾端插在地上,将火绳枪架在长斧上。
前一排发射完毕后退到后面装弹,第二排再发射枪弹。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五。
新军火枪兵们将射击的目标放在了三角堡那被巨炮摧毁的尖角上——那是一处利于攀登的进攻点。
“准备,准备。这一次他们真的要进攻了。”皮德罗大喊道。
“皮德罗副团长,我们来了。”
就在这时,由谢苗带领的一队德意志双手剑士和哥萨克水兵通过与三角堡联接的通道,前来支援三角堡了。
“太好了!”
见着援兵赶到,皮德罗高兴的一拍大腿。
“你们马上到缺口前列好阵势。等会俄国人一冲上来,哥萨克水兵们先用手枪给他们来一下子。然后德意志剑士就用剑去砍。记住,如果上来的是身穿镜甲手握钢盾的波耶骑兵,他们会用钢盾护住脸和身子,你们就用剑去砍他们的脚。”皮德罗说道。
这是皮德罗在斯摩棱斯克之战中总结出的经验。他希望在科诺托普这里还能适用。
一次齐射后,骑兵指挥官阿里克谢·沃罗滕斯基率领的由下马后的俄国手枪骑兵、贵族骑兵和波耶骑兵混编的三百人的进攻队伍朝着缺口发起了进攻。
他们快速地攀爬上缺口,冲在最前面的是手枪骑兵。
在登上三角堡后,这些身穿胸甲的士兵将用手枪对缺口附近的敌人进行一番火力的清洗。
三角堡的尖角被毁后留下的缺口不大也不小,刚好够五人并排行走。
三名手枪骑兵率先爬上了三角堡,可他们抬头正准备抬枪射击四周一定会出现的敌人,却见一名手持火焰剑的剑士一个大步迈到了他们面前,然后就是一个挥砍。
三颗人头齐刷刷地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三具无头尸体朝后到了去。
“有埋伏!小心,小心。”缺口下面的俄国人慌张地喊道。
接着,一片枪声响起。这是手枪骑兵们正盲目的朝缺口处射击。
缺口后面约五米处,二十名德意志双手剑士单膝跪倒在地,他们手中的火焰剑和双手大剑斜45度指向前方,而在他们的身后,是五十名持枪而立的哥萨克水兵。
俄国手枪骑兵打完了子弹,他们在阿里克谢·沃罗滕斯基地催促下拔出了马刀,再次的冲上了三角堡。
这一次,迎接他们的不是双手剑士的李剑,而是哥萨克水兵们的手枪了。
又有七名俄国手枪骑兵倒下。可这一次,俄国人总算冲上了缺口,与三角堡的守军混战在一起。
在近距离交战中,铠甲质量更好的守军比较占便宜。虽然就连皮德罗都对俄国人在火线的英勇叹为观止,可他们的镜甲、胸甲在面对德意志双手剑士的全身板甲时毕竟是处于劣势的。更何况守军还有“管风琴”排枪和巨型散弹枪这样的大杀器。
一架“管风琴”排枪和巨型散弹枪可以装填三十到五十枚的子弹,这些子弹在近距离的效果是惊人的——它们穿透力极强,一发铅弹击中一名身披铠甲的波耶骑兵,那么它不仅能够直接击穿波耶骑兵的盾牌和身躯,还能击穿站在他身后的人,然后再打死一个人,直到火药的力量耗尽。
一发铅弹能同时杀死两三个人。
终于的,在经过四个小时的鏖战后,俄国人的突击队被赶出了缺口。
烈日照耀着城墙,可城墙上却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躺在壕沟内和三角堡内的垂死者的呻吟声才打破这平静。守军在经历了从早上七点到下午四点的死战之后,终于像死人一样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