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佐洛塔连科给的建议让彻辰很是沮丧,因为他竟然劝自己息事宁人。
心情糟透了的彻辰已无心在和瓦西里·佐洛塔连科谈下去了,他和瓦西里·佐洛塔连科告了声别,然后骑着马出了城。
理所当然的,既然知道了帕夫洛·泰特里亚与维戈夫斯基有所勾结,彻辰当然不会把那刺客交给维戈夫斯基。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启程离开基辅,至于回到维达瓦去还是去布拉茨拉夫,彻辰并没有最终的想好。
他在犹豫。
原本,他以为可以借助维戈夫斯基的力量将帕夫洛·泰特里亚绳之以法,所以只带来了一百五十人的骑兵。可现在维戈夫斯基和瓦西里·佐洛塔连科都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助力,这时候要再凭这点人去闯布拉茨拉夫,那就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入夜,彻辰还在回维达瓦还是去布拉茨拉夫之间做着挣扎,维戈夫斯基竟找上了门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听说你在街上遇到了瓦西里·佐洛塔连科,想必你也知道了帕夫洛·泰特里亚有意投靠我。”
“我没想到当日在谢契的时候,你对包洪大哥的感激之言我尚言犹在耳,可你却早已忘了。”彻辰语带嘲讽地说道。
维戈夫斯基没有生气。他在彻辰面前坐了下来,然后说道:“我想你是弄错了。我从来没有忘记包洪对我的让位之情,可是现在帕夫洛·泰特里亚伤害的并不是包洪,而是布莱尔。”
事实如此,彻辰一时无言以对。
维戈夫斯基见彻辰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彻辰,我的朋友。其实帕夫洛·泰特里亚上位对你身后的波兰共和国和国王都是有利的,因为他也是亲波派。他向我保证了,只要他坐上布拉茨拉夫团队长的宝座,他就无条件的支持我的和谈动议。但如果是布莱尔做了团队长,我了解他,他一定会延续包洪生前的一切政策,包括那所谓的自由的乌克兰。你知道的,阿列克谢亲王的大军已经南下了,幸好现在已经入冬,他们不可能在冬季和春季那糟糕的天气和我们作战。趁着这几个月的时间,我必须整合哥萨克的所有力量。”
“这就是你支持帕夫洛·泰特里亚的理由?”彻辰问道。
“是的。”维戈夫斯基点了点头。
他身体前倾,以教育彻辰的口吻说道:“就和你们舍弃康尼茨基公爵从而摆脱困境并促成了两国的和谈一样,今次我舍弃了布莱尔,为的也是更崇高的目标。”
听到维戈夫斯基提到康尼茨基公爵,彻辰的肩膀不自觉地抖了下。随后的,他两手的手指交叉托住自己的下巴,做出了沉思的表情。
过了会儿,彻辰露出一个“我想明白了”的微笑。
“你说服了我,大酋长。”彻辰对维戈夫斯基说道:“当下的确没有任何事情比和谈,比抗击阿列克谢亲王来的更重要。”
维戈夫斯基满意了。
他越发的喜欢彻辰,因为这是一个聪明人。
可当维戈夫斯基让彻辰把那刺客交给自己的时候,彻辰却拒绝了。
“大酋长,你知道我今次来乌克兰,原因有两个,其一就是找你主持公道;其二是想去布拉茨拉夫祭奠下包洪大哥。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我将那个刺客送给帕夫洛·泰特里亚,就当时我祝贺他成为布拉茨拉夫的新团队长。”彻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维戈夫斯基看彻辰的眼神露出了怀疑。不过,他很快笑了起来。
“那当然最好不过了,我想帕夫洛·泰特里亚他一定也很欢迎你的到来的。”
接着,维戈夫斯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便告辞了。
在回去的路上,维戈夫斯基与同行的彼得·多罗申科谈起了彻辰的要求。这位维戈夫斯基的密友在马上懊悔地说道:“伊万,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小子这哪是去给帕夫洛·泰特里亚送礼,他是要要给帕夫洛·泰特里亚送终啊!我担保,在布拉茨拉夫马上就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维戈夫斯基看着密友那焦急的表情,他笑着说道:“这不是很好吗?”
“很好?”
彼得·多罗申科愣了一下,然后他吃惊道:“你是故意的?!”
“是的,我的确一眼就看出了彻辰想干什么。帕夫洛·泰特里亚虽然投靠了我,可是我看得出,此人鹰视狼顾,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况且帕夫洛·泰特里亚暗杀布莱尔,这的确突破了我们哥萨克的底线,作为大酋长我也不能助长这样的风气,只是碍于哥萨克的传统,我不好出手罢了。”
“所以你觉得借彻辰的手除掉帕夫洛·泰特里亚,你是早有预谋的?”彼得·多罗申科问道。
维戈夫斯基沉默了会。
四周一片寂静,一时间,只有马蹄踩踏地面发出的嘀嗒声。
“那倒不是,在彻辰知道真相前,我的确是想扶持帕夫洛·泰特里亚上位的。因为我自信现在还驾驭的了他。不过后来我改变了主意。让彻辰这么闹一闹也好,如果是帕夫洛·泰特里亚胜利,那对我没有任何的损失,他还是要依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