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人会跟随。
接下来让彻辰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这人的话就像一颗火星掉进了干燥的柴火里:酿酒的喝光了他们最后一口酒;耕田的、牧羊的折断了他们的木犁和羊鞭;打铁的、箍桶的则把铁条背在了身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变成了好战的哥萨克。
此时,彻辰似乎明白了,博格丹·赫梅利尼茨基领导的哥萨克们靠什么和拥有着翼骑兵的共和国抗争了近十年之久,还能屡屡获胜,并且哪怕失败也能东山再起。
不多时,数十人便聚集了起来。他们收拾起简易的行李,吆喝着要和小头领一起走了。
彻辰看向了布莱尔,他本以为布莱尔会阻止这一切,毕竟这些年轻人将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可布莱尔笑看着这一切,不仅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眼神中还满是赞许和对胜利的祈盼。
恰好此时,亨里克·波托茨基在两名扎波罗热哥萨克骑兵的保护下正准备购买补给品从这路过,他也看到了这一幕。这位贵族子弟鄙夷地说道:“没有了国王和贵族,这里就是一片没有法律、无法无天的土地。”
“你在说什么!”布莱尔狠狠瞪了亨里克·波托茨基一眼。
亨里克·冷哼了一句没有答话走开了。
可彻辰第一次的,赞同起亨里克·波托茨基的说法。
是的,无法无天,没有法律。
这一观感,让彻辰有些本能地有些反感了起来。这即是因为他骑士家族出身的关系,也是因为彻辰作为佣兵团的团长,对规则和纪律本能的苛求。而无组织、无纪律,那只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彻辰刚生起的一丝好感就这么破灭了。
由于那名哥萨克小头领的鼓动,街道上很快空无一人,原本热闹的集市被冷清所取代。
布莱尔也离开了会。因为他恰好看到了自己的一位老熟人。二人勾肩搭背着准备去喝几杯。原本布莱尔也是邀请彻辰一起去的,可是彻辰推辞了。
布莱尔走后,彻辰独自站在街上。他跳下马,朝着小镇左面走去。此时,一边的茅草屋内出来了一个十一二岁年纪的女孩。她衣不附体,还光着脚,只把一块破布围在身上。那块破布还四处都是洞,露出小女孩娇嫩的肌肤。女孩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会蹲下身子捡起什么,然后又走一步再蹲下,周而复始。
等女孩捡拾到彻辰的身边,彻辰才看清,女孩是在捡取地上掉落的麦穗。而且她已经捡起了满满的一小手。
“这难道是她的食物吗?”彻辰悲哀的想道。在波兰,在参加波兰战役的过程中彻辰便见过这样的饥民。为了坚壁清野,阿尔维德·维登贝格将原本农贸发达的华沙郊区村庄全部毁灭,所有粮食也都被瑞典人夺走,侥幸逃过屠杀的居民又大批死于饥荒和瘟疫,若不是扬·卡齐米日国王将军粮分给饥民,死亡将更为惨重。可即便如此,华沙解放后后,满目疮痍的华沙城居民人口减少了90%,街道上废墟中到处都是死人,许多名门望族就此绝迹。而在乌克兰,尤其是距离基辅如此近的地方,彻辰没想到又见到了同样的景象。
心生怜悯的彻辰蹲下了身子,然后从身上取出了一枚塔勒。
“给。”彻辰说道。他想着,有了这枚塔勒,女孩可以买很多很多的食物。
女孩茫然地看着彻辰手中的泰勒,似乎不明白眼前的小哥哥给她塔勒做什么。旋即的,女孩将目光移到了彻辰的坐骑上,久久不能离开。
彻辰顺着女孩的眼神望去,原来女孩看着的是马鞍旁的一块牛肉——那是彻辰昨晚吃剩下的。
“你想要那个吗?”彻辰指了指牛肉。
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
彻辰站起身正准备取下牛肉,突然的茅草屋内跑出了一个浑身裸露的女人。
女人看着年纪应该是女孩的母亲,那女人跑到彻辰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了彻辰手中的塔勒。
“多谢您,尊敬的少爷。阿缪莎没见过塔勒,不知道它的珍贵。”女人感激地说道。
虽然和法蒂玛以及娜塔莉都发生过关系,可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一个女人的身体,这对彻辰的冲击还是很大的。他赶忙遮住眼,然后摸索着取过一件披风盖住女人的裸体。
“你穿上这个。”彻辰说道。
女人将披风披在了身上,可她那两个因为营养不良如同破布般挂在胸前的**却还露在外面。她继续连声地对彻辰表示感谢。
“这是你的女儿吗?”彻辰问道。
女人将女孩搂在了怀里。
“是的,是的。她是我的女儿阿缪莎。”女人更加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她将自己的脸蛋贴到女儿的脸上。
“你们怎么会过的如此贫苦?你的丈夫呢?”
“少爷,我的丈夫在阿缪莎出生没多久就被鞑靼人掳走了。我的丈夫本以为生活在赫梅利尼茨基大酋长的统治下会平安无事,可是鞑靼人还是把他掳走了。这里还有很多在家踏实干活的农民也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