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波兰军队的大营中一片愁云惨雾的。此时,连最没有头脑的人都知道,波兰军队再次的战败了。 在下午的突击失败后,波兰军队的精气神已跌落到谷底。士兵们悲哀地想到:连翼骑兵都无法取胜,他们还能做什么? 更糟糕的是,瑞典-普鲁士联军已从两侧将波兰军队团团的包围。在波兰军队的身后,就是维斯瓦河。如果波兰军队要摆脱被全歼的危险,就必须在维斯瓦河上架起桥梁,渡河撤退。 可说着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因为瑞典-普鲁士联军是不会看着波兰军队架桥并撤退的。他们一定会用大炮轰击波兰军队架设在维斯瓦河上的桥梁,而晚上架桥虽然能够降低联军炮火的准确性,可是要在没有灯火的情况下在河水中架桥,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在中军的大营中,卡齐米日国王看着与会的萨佩加大统领、扬·索别斯基将军、亚历山大·奥金斯基将军、斯坦尼斯瓦夫·波托斯基以及雅努什·基什卡等人不发一语。此时的卡齐米日国王仿佛老了十岁,他的脸色蜡黄蜡黄的,没有一丝的血色。如果说之前的每一次失败,扬·卡齐米日国王还能用贵族对自己的背叛作为借口,那么这一次的时候,他败的完全没有了借口。收复华沙所取得的威望在两天的战斗中被败了个精光,而且34000的大军还陷入了绝境。这34000人是波兰共和国真正的主力,失去了他们,共和国就将失去一切。 在这一刻,卡齐米日国王真的后悔没有听恰尔涅茨基的话。 卡齐米日看了一眼四周围的军官们。米哈乌、安杰伊、娜塔莉等人站在萨佩加大统领、扬·索别斯基将军等人的身后,在下午的战斗中,米哈乌骑士英勇奋战,并在战斗中挂了彩。他的手臂被炮风击中,抬也抬不起来了。 卡齐米日国王叹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卡齐米日国王。 “这一仗的失败都是我的错误。”卡齐米日国王出人意料地责怪起自己来。 众人瞪大了眼睛,简直不可思议。 “恰尔涅茨基曾经建议我不要和卡尔十世进行主力交锋,要把他们引到内地,然后在用游击战消磨完他们的锐气和锋芒后再择机交战,可是我没有听他的。”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地低下了头。这其中,斯坦尼斯瓦夫·波托斯基和雅努什·基什卡尤为的惭愧。因为恰尔涅茨基本也找过自己,可是他们却都没有重视恰尔涅茨基的正确意见。 卡齐米日国王继续说道:“我犯的第二个错误便是太过轻敌了。打败联军先头部队的胜利蒙住了我的心,让我认为我们能够轻而易举的获得胜利。安杰伊本已偷袭得手了,可是我却自大到等着敌人自行崩溃,从而给了选帝侯的人马以修整和反扑的时间。” 安杰伊的眼中流下了泪水。 “还有你,我亲爱的米哈乌骑士。你曾经提醒我应该派出侦察兵去侦查下瑞典人的动静,可是我没有重视。果然的,卡尔十世的大军绕到了我们的侧翼。你今天受的伤都是因为我。” 米哈乌听卡齐米日国王说起自己并自责其过,感动地跪倒在了地上。他感动地说道:“我们的父亲,请不要这么说。” 卡齐米日国王深吸了一口气。他最后说道:“今日之败全在我一人。等大军突围出去后,我自会向上帝、向护国女神、向全国的臣民忏悔。可是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这里的四万大军带出去,失去了他们,共和国就失去了一切!” 卡齐米日国王的话音刚落,米哈乌便站了起来。他慷慨陈词道:“陛下,我愿率领着我的团队以攻代守,拖延住瑞典人,为大军的撤退赢得时间。” 安杰伊也表达了同样的意见。 这时,站在雅努什·基什卡身后的娜塔莉突然说道:“陛下,我有办法在晚上架起桥来。” 雅努什·基什卡惊讶地看向了身后的女儿,卡齐米日国王更是惊喜地问道:“娜塔莉,快告诉我们,你有什么办法!” “浮桥。”娜塔莉说道。 浮桥,便是浮桥用船或浮箱代替桥墩,浮在水面的桥梁。 娜塔莉的办法就是收集起全军的箱子和空huoyao桶,然后用绳索连接起来,再在上面铺上木板。浮桥的一头用船运输到对岸,然后用木桩固定住,这样一来,人就可以在上面行走了。 “这样的桥,人和马通行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火炮······”萨佩加大统领听完娜塔莉的话后有些迟疑。显然,大统领是舍不得那些火炮。 这时候,卡齐米日国王却展现出了豪迈来。他大手一挥,说道:“扔掉,通通扔掉。只要保住了人,火炮以后我们可以再铸造。” 见卡齐米日国王这么说,萨佩加大统领又转向了与会的工兵指挥官,询问按照娜塔莉说的办法,在维斯瓦河上架起这么一座桥梁需要多久。 工兵指挥官当即的在桌子上做起了图来。在计算了浮力、重量等数据后,工兵指挥官表示,一座符合要求的浮桥在天亮之前就可以架好。 萨佩加大统领点了点头。他承诺给工兵指挥官三倍的物资和人力,让其在维斯瓦河上架起三座同样的桥梁,以加快过河的速度和防止浮桥被瑞典炮兵的火力所摧毁。 这之后,卡齐米日国王和萨佩加大统领又确定了明天阻击掩护大部队撤退的各支部队。可在决定正面阻击选帝侯的大军的人选上,卡齐米日国王再次犯了难。 面对选帝侯的阵地已有棱堡等防御工事作为依托,本是最好防守的。可是卡齐米日国王担心,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