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霁初已经悬在半空,白斩出鞘,炫彩焰蝶在她身周飞绕,全然一副准备作战的状态。
酒天仰头忙道:“初大人,你这是何意?”
霁初没有理他,挥刀劈向雪音身边的那颗大冰球。
雪音也不敢阻拦,只好掠身飞远,让她把冰球劈碎。
“哗啦”一声巨响,冰渣四散飞溅,顷刻间,偌大的院落,恍若沐浴了一场暴雪,到处素裹,反射着灰白的天光。
辰爵低头轻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并不是他料事如神,而是他实在太了解霁初。刚刚对霁初说的那些话,自然也并不是他的真心所想。
他深知霁初对蓝宇尊的恨,也自认为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对霁初的温柔,她会铭记。
那么,说那段示弱的话,无疑会刺痛霁初的心。
四个顶级侍神,再加上事先布了结界,这种胜之不武的勾当,会让霁初产生厌恶,会让她认为蓝宇尊就是这种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这是刚刚辰爵在被制约,又看到霁初的那一瞬,冷静思考出的对策——“并不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是敌人,其实我还有帮手。”
影束也破了。
这样的情形下,雨澈似也并不想违逆霁初,索性把阵法全都收了。
沙坑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辰爵的身周顿然笼上金光,他已蓄势待发。
这时,霁初已经站在辰爵的身边,面对着酒天,她的面色冷得像冰,声线也没有温度:“你看不出我是何意吗?很明显,我并不打算和你们走。”
酒天道:“为什么?尊大人为了给你绝对防御,已经受了伤,你就不想去看看他吗?”
霁初道:“我不想。”
酒天道:“初大人,你是这么冷漠的心肠吗?”
霁初道:“就当是吧!”
雪音走到霁初的身旁,说道:“初大人,我知道你心中爱的另有其人,但是,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见见尊大人,也许你的想法会有所改变。”
霁初微微一笑,对雪音道:“你说的没错,我爱的另有其人,这个人就是辰爵。所以,无论我去见谁,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霁初……”辰爵性子一向凉薄,听到霁初的话,竟心中一暖,忍不住牵起霁初的手。
霁初和他十指相扣,似是把毕生的温存都给了他。
雪音见状禁不住蹙了一下眉,与酒天碰了碰目光,又对霁初说:“初大人心意已决?”
霁初直视着雪音清澈的眼眸,说道:“是不是我心意已决,他就不会再缠着我?”
雪音沉默了数秒,下定决定般地道:“我虽无法替主人做主,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的。”
霁初笑了。
见到霁初此般笑颜,酒天和雪音也不必多费唇舌,只留下一句他们会向尊大人转达,便顷刻消失了。
辰爵把着霁初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温柔的目光映着初升的旭日,暖暖一笑,道:“你救了我一命。”
霁初微笑道:“大将军严重了,当时就算我不出手,他们也不会在你的地方随便动你的。”
辰爵苦笑道:“话虽如此,但在我的眼皮底下,抢走我心爱的女人,这传出去,还不如杀了我的好。”
霁初羞赧低头,百媚顿生,轻语道:“我又不是物件儿,还能说抢就抢?”
辰爵一把抱住她,吻她的头顶,道:“但我的心是物件儿,你说抢就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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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和辰爵赐婚的消息同时公布于世,如此一来,坊间自然会留下大将军与新皇平起平坐的印象,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万俟楠如愿以偿地登上帝位,但他这个便宜皇帝全靠辰爵扶持,为表对辰爵的敬仰之情,在保留他大将军、大司马官位的同时,又将他的太傅升至太师,从此以皇帝之师之名摄政,一人独揽北宸大权。
辰爵的大将军府也因为即将大婚而大兴土木,扩地百顷,兴建“霁月新殿”。据说是为了让霁初住得习惯,把宫里的霁月宫原封不动照搬过来。
一夜之间,霁初在宫里的地位仿若从泥土升至云端,那些曾经瞧不起她的公主,和万俟楠的新嫔妃们,这段时间几乎把重华殿的门槛踏破了。
送什么的都有,吃穿用的自不必说,还有一些“伶俐”的娘娘,说重华殿人丁不够兴旺,送了许多宫女、太监进来,被霁初全都打发了。见送人行不通,她们就开始送小动物,什么珍奇异种都能被她们挖到,送过来。
这冷宫里头,反而成为宫里最热闹的地方。
而至于那一晚被送入大将军府,曾经最为得势、最为嚣张的十一公主,至今都没有露过面,也全无音信,似乎并没有人关心,甚至早已被人遗忘。
北宸封城在外人看来,似是平静无波,甚至好事连连。而实际却有常人看不出的暗涌。之前未解决的问题,现在仍未解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