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初的心被他这股温柔抓得死死的,所有的倔强在这一刻轰然瓦解,她除了乖顺地点头,什么都做不到了。 夜空满意地抬起身子,但抓着她的手仍未放开,霁初感觉自己冰凉的手逐渐温暖,一晚上无处安放的心,也跟着缓缓释然。 夜空道:“这种植物在天圻南境以南,酷热难耐的原始林子里才有。那里根本就渺无人烟,所以这种东西并不常见,只有南境的巫医才会用到。”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雪姬拿出这片叶子时的哀怨神情,说她为了找这么一样东西差点全身融化掉。她是天地初始时的第一片冰雪化形,只属于天寒地冻的环境,去那个热到连人类都无法生存的地方,对她简直比炼狱还痛苦。 他不禁掠起一丝不被察觉的微笑,接着说道:“它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卡痛。” “卡痛?!”霁初霍地站起身子,心脏因为这两个字而狂跳,剧烈的程度就连蜷在夜空手中的那只手都血管暴跳。 夜空也为之一振,他没有想到这个连他都闻所未闻的东西,竟可以让霁初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她的表现明显说明她对这种东西很熟悉。 夜空眼角微动,问道:“公主知道这种东西?” 霁初表现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听夜空这样一问,眸中竟泛起湿润:“我当然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肯定皇兄在长期吃这个东西?” 卡痛是一种毒品,霁初在上大一的时候,就有校警为她们科普这些东西。它生长于亚热带地区,当地人咀嚼它的叶子用来止痛镇静。但长期大剂量服用便会上瘾,甚至致幻。 她猛然想到皇兄的种种表现,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虽然一直觉得他的表情和举止令她极其不安,但却没有从毒品方面去想。因为她总认为那是现代社会的产物,却忘记所有的毒品最原始的形态都是这绿油油的植物。只要懂得提取,什么时代都有制作的出的可能。 但是,通常毒品都是高剂量提纯的合成品,天然叶片也未必有那么大的威力。但看皇兄的模样,早已是中毒很深,嗜瘾成狂,真的就只是这一片卡痛就能做到的吗?而且,他对怡星公主病态的迷恋,也是一个可疑之处。 夜空的视线凝注在霁初的脸上,她清魅的气息仍在,她冷艳的姿色也在,却顷刻间少了那份毫不在意的漠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苦和凄然。 他知道霁初是真的了解这种东西的可怕,才会有这样的表现,但他却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是如何懂得如此多事情,以至于让他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神秘的吸力,引着人去情不自禁地想要琢磨她、了解她。 他定了定神,对霁初道:“你之所以之前没有看出这样东西,是因为这叶子脱水之后变得干燥,下药者将它们碾碎,和甘草混在一起,确实极难察觉。” 霁初抬眼望着他,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夜空淡淡地笑了,说道:“公主你忘了我略懂医术吗?发现了甘草包里有细微的不同东西,我就差人去查了。” “差人?” “类似青灯那种想因我的度化而报恩的人,还是有一些的。” 霁初淡然点头,表示明白。 夜空所谓的“略懂医术”,其实是“精通医术”。否则在蓝宇尊将御狐令扔给她那段难熬的时间,他随意的几副药就把那股力量在她体内安妥放置,这就不是随便什么大夫能做得到的。 她猝然觉得夜空真的好强大,是不需要术法也可以征服一切的强大,让她莫名的心中一季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依靠他,该多好。 她的手还被夜空握着,他就这么将她的手从始至终地放在自己的手里。现在她才意识到被他握着已经有好长时间了,一丝绯红落入脸颊,她低着头用力抽自己的手。 夜空握着的力道更大,似是根本不打算放开的意思。 她诧异地抬起头,刚好碰上他炽热的视线,心跳得好厉害,她都担心会不会被他听见。 “公主,你可以再听我说一件事吗?”他的声音好柔和,像是有一股魔力,让她不得不点头答应。 夜空的唇泛起他专有的迷人笑意,令她不知如何移目,他说:“当初在大将军府,我被软禁在梅园,有许多逼不得已的情况,三公主就是在那时向我提出婚约的。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吗?”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死,我还想再见到你。”熟悉的声音温纯依旧,隐约夹杂了一丝低沉的忧伤,让霁初心头一痛。 “夜空……”在这一刻,霁初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脆弱,才知道这么多天强撑下来的冷漠和顽固里饱含着多少无助。 晨光于窗外倾泻而来,流淌在霁初淡紫的轻纱上,她星眸微启,顾盼流伤,犹有泪意。夜空这样看着她,眸底深处似有一抹逼人的光蕴。 光蕴盛极时,他猛然间将拉起她的手臂,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她仰头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他便将手掌插入她黑缎般的发丝,擎着她的后脑把她的唇送到自己的唇边。 这个吻好深好长,他强行袭入的炙热舌头,和她的纠缠在一起,她一下子浑身无力。在这一刻,她觉得对夜空所有的怨恨都已经融化得无影无踪了。她赌气躲着他,不理他的决心也被他这个吻瓦解得分崩离析。 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总能轻易地俘获她的心。 我被他打败了,霁初这样想,我变成了涉足别人婚姻的坏女人了,是不是? 想到这里,她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夜空明朗澄澈的眸子似是一眼便将她看穿,未等她语,他便先说:“相信我吗,公主?” 这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