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桓从成年开始就没人敢对他这样,事实是除了展颜,谁都不敢这样。 不禁怒道:“皇叔,请你注意场合!” 展颜才不管他那个,扭着他的脖子不放:“小猴子,当上皇帝就威风了?宫里怪事连连,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万俟桓知道和这个皇叔不能来硬的,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他臂弯里救出自己的脖子,只能怏怏地说:“你出宫学了那么多本事,倒是破了这个怪案啊!” 展颜一声冷哼放开他,便匆匆地赶到重华殿。 他拍了拍夜空的肩头,又道:“我不跟你多说闲话,皇嫂说侄女被人陷害,风风火火地把我招回来,现在只有两天……”他抬头看了看天,又道,“不,一天半的时间,你有何想法?” 这时,大头端着托盘走过来,说道:“王爷,公子,吃点东西吧。” 两人坐在亭子中,大头分别给他们斟茶。 夜空对大头微笑表示感谢,然后啜了一口茶,对展颜说道:“我昨日本以为可以一举捉住她,却没想到被她逃脱。现在虽然不能断定她是七公主,但也没办法证明她不是七公主。” 展颜点头道:“所以,今日还要去捉她?” 夜空沉吟了片刻,说道:“现在有一个问题。” 展颜道:“什么问题?” 夜空道:“驱幻符用完了。” 展颜道:“我略有了解,据说那人行凶之前,都要用昏睡术。” 夜空点头说道:“昏睡术一般都不会在对战的时候用,而是在敌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使用,除非懂他那一门的昏睡术,否则很难破解。可我们现在连他是哪一门都不知道,谈何破解。” 展颜沉思道:“驱幻符是得道法僧用特定经文以及精密的法阵制成,普通人就算是懂得制作方法,也不一定布得了那种玄妙的法阵。” 夜空一叹:“所以,没有就是没有了,没地方找,更没地方买。” 展颜道:“是谁给你的,你再找谁要,你要是怕来不及,我可以去,我跑得快。” 夜空苦笑:“他要是老老实实地在寺里,我还用得着犯愁吗?此时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什么地方云游呢。” 展颜站起身子在庭院中踱步思考,夜空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静静地喝,大头默默地垂立在旁边也是一脸愁苦。 突然,展颜蓦地回首,仿佛一个金球在头顶炸开的表情:“我有一法,不知行不行得通。” 夜空放下茶杯,道:“但说无妨。” 展颜道:“你知道影分身吗?” 夜空眼睛一亮:“皇叔你会影分身?” 展颜笑道:“略知一二。” 夜空略显兴奋地站起身子,说道:“先用影分身在总管卧房等候,当昏睡术施完,我们再进去捉她措手不及!” 展颜说道:“没错!据我所知,无论是哪一门的昏睡术,都不可能连续使用两次!” 橙色的夕阳逐渐淡然,夜色渐渐笼罩,仿佛是约好了一般,在这傍晚时分,庭院内的繁花逐一释放出沁人的幽香。 玲珑端着盘子从前院过来,展颜把她叫住,问道:“这是给七公主的晚餐吗?” 玲珑微微屈膝,颔首道:“回王爷,是的。” 展颜接过盘子,说:“我来吧。” 玲珑一阵惶恐:“这,这怎么使得?” 展颜一摆手,说道:“不必拘礼。” 展颜一双好看的手托着盘子来到霁初卧房的窗边,那里有个四方的留口,就是为了给霁初送饭、端水用的。 此时窗子紧闭,他一手托盘,一手朝窗子拍了几下,说道:“初儿!” 窗子从里面被拉开,由于窗门均被木板遮挡,室内幽暗,像个黑窟窿。 霁初一脸苍白,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口,着实像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幽魂。 展颜看了看她,展颜一笑,托盘递过去,像是聊家常一般的口吻道:“吃饭了。” 霁初冰冷地问:“谁?” 展颜却一脸的和颜悦色,挂着孩子般调皮的微笑说道:“你叔叔。” 他那微笑的样子就像巨型玫瑰盛开般美丽,霁初不由得放下了防线,但还是以漠然的眼瞳盯着他那张潇洒的脸。 想必他就是母亲口中的右贤王,只是想不到竟是如此年轻。 展颜看出了霁初表情的含义,说道:“你出生第二天便不见了,我当时还为此失落了很久。” 霁初睁着一双玻璃珠般无感情的眼睛说:“你有什么好失落的?” 展颜笑道:“因为你是你哥的亲妹妹啊!” 霁初皱眉看着他,似乎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展颜又道:“你这辈的皇子里,我与你皇兄年龄相当,而且关系最好。我知道他身为太子内心的孤独,表面上所有人都奉承他,而实际却没有人对他付出真心。当他知道他将会有个一奶同胞的亲弟弟或妹妹出生时,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期待。” 霁初的眼瞳因这番话而黯然。 展颜接着说:“虽然我那时被你皇爷爷宠到无法无天,但我比我的皇兄们都小许多岁,其实童年缺少玩伴,内心也孤独得很。我受了他的影响,也带着一份期待一份好奇,迎接婉熙皇后肚子里的新生命。后来听说生的是个公主,我们就更开心了,心想这回终于有个人可以好好地被我们守护了。但你生下来那天,除了你父皇和大国师,都不准人见,我们就在婉熙皇后宫门外偷偷守到天亮,却得到了一个你不翼而飞的消息,哎!” 展颜仿佛是回忆起难以放下的遗憾,不知该如何宣泄心中的郁闷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霁初默默垂下头,把表情隐在阴暗的地方。 展颜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说个不停:“我今日凌晨抵达的皇宫,见到婉熙皇嫂她就跟我诉苦,说桓儿称呼你一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