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 悟雷鄙夷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回,霁初突然上前一步抬手在他脸上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脆响,连围在宅子的最外面一层官兵都听得清清楚楚。 霁初见悟雷不服气地瞪着他,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悟雷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曾经被他欺负的小丫头,现在竟然这么厉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霁初却毫不留情地对他说道:“躲在公主背后的男人,到底是谁啊悟雷?你腰间的印绶,是因为皇兄赏识你的能力得来的吗?” 十一公主自打出生,就深得还是太子的万俟桓喜爱,后来万俟桓登基,她也出落得娇柔可人,万俟桓便更加喜欢这个妹妹,对她明显比其他皇妹不同。 悟雷正是看准这一点,对这十一公主百般巴结,换着花样哄她开心。短短几年,他便从没阶没品的普通侍卫一跃成为三品侍卫总管,统领皇宫所有的侍卫调派。 现在被霁初这样反问,他不禁恼羞成怒,攥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跳,牙关紧闭,咬肌紧绷,仿佛是被拉得不能再满的弓弦,随时都可能爆射。 空气凝结,一派死寂。 见此情形,在场所有的官兵全都大气不敢出一口,屏息等待。以他们对悟总管的了解,七公主这般不留情面地羞辱他,他大抵要掀翻这座宅子,把眼前这三个人杀了再说,反正什么祸都能被十一公主罩住。 但他们错了,悟雷就算再气,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撕碎了霁初,也不能不顾及北宸真正的主人——辰爵。 靠趋炎附势、察言观色上位的悟雷,怎会不知辰爵唯一在意的人就是七公主呢?倘若他今日动了七公主,就算皇上那逃得过去,可是以辰爵的手腕,恐怕他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只不过,现在这七公主是为了一个小白脸和他动干戈,如果让辰爵知道,想必也不会开心吧,那何不让辰爵自己收拾她? 于是悟雷只是用鼻子粗出一口气,压制住熊熊燃烧的怒火,弯唇笑了笑,姑且把那扭曲的表情称之为笑容吧。 他说:“臣等只是奉旨行事,七公主倘若如此在意这个男人,那可否告知他的来历,待皇上问起,微臣也好有个交代。” 霁初的笑容平平淡淡,却威势逼人,说道:“他是何来历,你无需知道,你只需知道一点,问他的来历,你还不够格。” 悟雷好不容易调整好的脸色,现在更加分不清是什么颜色了,他从未被这样羞辱过,而且还是在这么多部下面前,被一个在皇族不得势的公主这样像狗一样训斥。要知道在宫里,除了万俟颖,哪个公主敢这么对他说话? 他怒极反笑,说:“好,公主既然这么说,那微臣也顾不得许多了。公主你身娇肉贵,微臣自不敢得罪。但他,是皇上要人头的人,今天就免不了要出手了!” 他心道:原本今天谁都不想得罪,但这女人实在欺人太甚。我今天就算杀了那个小白脸,辰爵也定不会问我的罪,除掉他一个情敌,没准在他那还是大功一件。 他没握刀的那只手,在身侧五指微弯,掌心顷刻蓄起一团雷,犹如闪电一般发出“嘶嘶”的声响。 霁初把夜空护在身后,将白斩横在胸前,紫色的灵晕笼着刀身,周遭的空气随之变得曲折。 她侧头对夜空轻道:“我会保护你,你只消躲在我身后便是。” 夜空默默地站在霁初的身后,看着她的黑发被晨光映得发亮。被风吹扬的发丝撩到他的脖颈以及下颚,送来熟悉的,属于她的体香。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站在她的身后,前面是更为强大的逆卷修。那时的她,比现在还要单薄脆弱,那时的她甚至连刀都提不动。 相同的境遇,相同的身姿,相同的香气,相同的想要保护他的心,像万剑一般刺痛着他。 他无言地站在原地,神游的那片刻时间,霁初已经和悟雷过了很多招。 悟雷的每一招都没有攻霁初的意思,而是招招冲夜空逼来。夜空站在那不躲也不动,霁初在他身前接悟雷的招,就深感被动,她很怕自己出招太猛会伤及他。 情急之下,霁初对他喊道:“你给我闪开!” 她的厉喝扯动了夜空的思绪,他向后闪了两步,上了外廊的台阶。 他回忆那天霁初挡在他和逆卷修之间,他对她爆喝“滚开”,是比此时的她还冷酷狠厉,甚至还夹杂着怒气和轻蔑。他自嘲这就是命运的齿轮么? 霁初有了足够的空间,和悟雷的周旋才开始自如起来。她的身姿婀娜如虹,白衣翩翩,清雅如雪,舞刀的动作流畅优美,无懈可击又招招逼人。 悟雷被打得连连败退,恼怒不已。心中疑惑这女人哪来这么大的本事之余,又摸准夜空是她的软肋,当下虚晃一招,退到副将身侧,轻声带了一句“把那男人杀了”,便飞身又朝霁初攻来。 两个副将听清了悟雷的话,但霁初离得远并没有听到。她还一心一意地接起悟雷的招,与他打的难解难分。 这边悟雷用连招纠缠着霁初,那边两个副将身子一掠就到了夜空的身前。霁初感到耳畔生风,心道坏了,但悟雷的招数一招粘着一招,根本无法抽身。 夜空从容地看着两个副将,用仅他们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动我,你们会后悔。” 这两个副将原本还觉得夜空是个不懂武力的柔弱公子,此时却被夜空气定神闲的眼神看得动摇,再加上那句摸不到头脑的话,他们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而不敢贸然出招。 悟雷见他俩有些迟疑,厉声喊道:“杀!” 两人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拔出佩刀一齐像夜空砍过去。 就在这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