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夜空只是蜻蜓点水地一吻,接着说道:“公主千万不要介怀,我只是你的仆人,你只要把我看成和玲珑一样就好,不必太在意男女.网” 霁初扯动着嘴角,算作笑容,她躁动不已的心也被夜空的这一句话浇灭了,清冷的表情又爬到了她的脸上,淡然地说道:“我心中有数,你也不必介怀。” 说着她便低头继续烹饪,听到身后的夜空朝门口走去,接着厨房的门一开一合,整个屋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轻叹一口气,脑中回忆着刚刚的一幕,他说的话,听不出情绪,平平淡淡,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她拿起刚刚烤糊的虾球,放在嘴里,苦的。 她心想,佛说人生有四谛:苦、集、灭、道。很少一部分人能走到“集”,更少的人能到达“灭”,没有人能够到达“道”,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抱着那“八苦”走过漫长的人生。 所以,自己心里那点索然无味的寂寞之苦也算不得什么。 当然,这种觉悟也只限于她清醒的时候,而当她喝醉时,就另当别论了。 这场晚宴的美味是空前的,霁初纤巧的双手烹制出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抓住了所有人的胃。 虽然期间玲珑多次因为连烧菜都不如霁初好吃的挫败感而撅起小嘴,好在有轩影在边上油嘴滑舌,让玲珑喜多过于忧,她性子又单纯,很快就又嘻嘻哈哈了。 酒是宅子窖藏的花酿,一股香甜之气,搭配满桌丰富的菜肴相得益彰。 凤真寻夹起一块红烧肉,斯斯文文地放在口中,嚼了一会,才开口:“我一向不喜吃肉,但想不到霁初这道肉菜做得竟这般酥烂柔润,还散发异香。腴而不腻,肉汁也收得妙不可言。连我都胃口大开,想要那它下饭。” 轩影道:“还有这道松茸炖鸡,吃一口,能感到极强的纵深感呼啸而来,有种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味道。” 夜空举着一串虾球,笑道:“这可是大天神火烤虾球,你们可要全吃光。” 轩影哈哈一笑,道:“不知道大天神知道这件事会作何感想。” 玲珑嘴里塞着一颗虾球,含糊地说道:“我只知道大天神好美!” 轩影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美的男人?” 玲珑一副凛然的表情:“当然!” 轩影又问:“喜欢多美的男人?” 玲珑想了想说:“夜空那么美的。” 夜空笑着又往她嘴里塞了个虾球,说道:“谢谢你这么抬举我。” 霁初笑着看他们谈笑风生,手中端着酒杯,细细酌饮,却不见她动筷。 凤真寻坐在她的身边,关切地问道:“霁初,你为何不吃?” 她笑笑放下酒杯,又将杯中的酒斟满,说道:“我这人有点奇怪,就是不喜欢吃自己做的东西。” 轩影惊讶地眨了眨眼,说:“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吃?” 霁初又笑:“因为这些都是做给你们吃的。” 玲珑盯着霁初好一会,突然道:“公主,你今天一直在笑,我好开心。” 凤真寻说:“你不吃东西,只喝酒,会醉的。” 霁初说:“我千杯不醉。” 在庭院潺潺的流水声中,亭中围坐着的五个人把酒言欢,不时有酒杯碰撞出的细韵悠长,与水声纠缠成籁。 这时,突然听见玲珑的一声高喊:“轩影少爷,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什么事?” 轩影咬着一只鸡腿说:“啊?” 玲珑翘起嘴,嘀咕道:“你果然忘了,你答应跳百鸟朝凤的!” 轩影一阵唏嘘:“这丫头记性怎么这么好。”转了一下眼珠,随即道,“我跳倒是没问题,关键是没有曲啊!” 夜空灿然一笑,说道:“要曲子又有何难?” 轩影剜了它一眼:“你是想故意看我笑话对吧!白救你一场。” 夜空没有理他,起身坐在琴边,堪称完美的修长手指稍一触弦,悦耳之音便流淌出来。音色柔柔缓缓,犹如涓涓细流。 霁初坐在那里,凝视着夜空身着白色的衣袍犹如空灵般抚弄琴弦,当真是美绝。 他垂目凝视着琴弦,俊美的面容半敛着笑容,但那笑意仿佛也只是他的一个表情,并未代表情绪。 他整个人散发的气息却像是笼着一层寒霜,形成自然而然的隔绝感。而那双被长睫毛簇着的半垂眸子又显得忧郁寂寥。 霁初的心随之一动,他那孤绝又略带忧伤的面容,竟让她没来由地感到一丝怜意。 她跟着夜空底底的像潺潺流水的琴音,放空思绪。感觉自己也好像变成了流水,在与落花诀别时,满怀感伤。 众人安静聆听,仿佛稍有异响都会破坏这琴音的美感,玲珑也紧闭嘴巴,不再催促轩影快点跳舞了。 霁初因夜空的琴音而怅然,不禁拿起桌上的天神火笛子,站起身子慢慢朝夜空走去。 夜空抬眼望着沐浴在夜色下的霁初婀娜窈窕的身姿,这等美感和存在感令他怦然心动,她随着他的音律雅致而曼妙地款款而来,他朝她笑得温柔。 在一处音节上扬的间隙,霁初慢慢地摆好吹笛的姿势,她的双唇湿润了吹孔。 笛音毫无违和地合进了古琴音之中,两种乐器浑然交错,你来我往,宛若一对鸳鸯在晴空碧水下嬉戏。 玲珑轻轻“哇……”地一声叹,她长这么大都没听过这么美的曲子,感觉自己的魂魄都似乎随着曲调下游溪泉,上赴苍穹,与白云共舞。 凤真寻也不甘寂寞,只见他纤长的手指微动,天地之间竟凭空生出无数粉白的樱瓣。那些樱花瓣并未胡乱飞舞,而是仿佛接到命令一般地有序地在一处缠绕。 稍作片刻,只见那些花瓣绕出了形状,赫然是一把竖琴。 凤真寻坐在竖琴边上的石墩子上,在最恰当的时候,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