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凤真寻在青丘施“飞花溅落”法阵,为她御敌,而这情景与在樱园那日极其相似。 她依然是站在落花之中,有一种孤单寂寥的美。但面容憔悴,眸中是迷茫、无助不知路在何方的眼神。 凤真寻看着她布满伤痕的脸,问道:“霁初,我一直没有问你,那天,你是怎么闯到我的樱园中的?” 霁初一愣,没有想到凤真寻会突然问这个,她清冷的眸子有一点茫然,但还是认真地答道:“那天,我想从天阙宫逃出去。以为那扇门是出口。” 凤真寻又问:“从我认识你的那日就在看你逃,你要逃出天阙宫,要逃离蓝宇尊,回到封城又要要逃出大将军府,可现在这最该逃的时候,怎么你却赶都不走了?” 霁初微弯的唇角有一种淡忧,低声说道:“那时,我逃的是孤寂,现在是责任,所以不能逃。” 凤真寻说:“孤寂在你的心中,你又如何能逃开?责任并非你一人背负,你又何必执着?” 霁初说:“我本想逃到一个没有人能看到我寂寞的地方,却不想背负了一个脱不掉的责任。” 凤真寻道:“霁初,你这次能不能听我的,北溟,你打不过,与其无畏的牺牲,不如留着命再想它法,这世间本就不止一条路可走。” 霁初下意识地望了望天边,那抹白色的东西越来越近,她问道:“北溟到底是什么来头?” 凤真寻道:“自我化形那日起,他们就已经称霸人间。我活了三万年,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只知道北溟雪主是圣战时期的人,但却从不在人间露面,甚至是男是女都不可知。”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北溟那个地方终年冽雪寒冬,地势险要,去的人无一人活着回来。好在他们并不理世事,即便再强也对普通人没什么威胁。只不过,若是被他们盯上,就绝无活口,而且会死得很惨,连我都不敢随便触及。你此时已经如此疲惫,我尚且可以拖住他们一时,如果加上那个嵩阳仙人,恐怕也毫无胜算,所以趁现在,快走。” 正在霁初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道强烈的橙光将黑夜照亮,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长鸣,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只见轩影化成巨大的凤鸟在他们一丈远的地方,张开嘴巴向他们喷了一团火。 霁初呆愣在原地,完全没有想到轩影会对她攻击。 刚刚奋力拼杀的时候不觉得累,现在稍微停顿,她就明显感觉自己双腿在颤,握刀的那只手,虎口也早已被震裂,现在是钻心的疼。 所以,要说躲开这团神兽之火,现在的霁初根本不可能做到。 她因为惊呆而圆睁的双目里,映照着那团由远及近亮橙色的涅槃烈火,脑中一瞬想到了那个害青风嫁祸给自己的人会不会就是轩影。 与此同时,人群中有人大喊:“你们看轩影少爷在干什么?” “他……他,他在……” “这不可能!” “不可能,轩影少爷怎么会……” 所有的人都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霁初将白斩横在胸前,紧咬牙关准备硬接下这一招。 然而——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团火在距她一尺远的地方,陡然变化,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凤鸟图腾。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图腾瞬间加快了速度,一眨眼就窜进了霁初的体内。 好像,没有被伤害。 霁初眨着眼睛,感受那团烈火构成的图腾进入体内后的感觉。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凤真寻看到那团火的时候,没有迅速拉着她躲开,因为—— “轩影少爷在和那个魔女契约!” “为什么啊?轩影少爷,她已经是魔界的人了,你为什么助纣为虐啊?!” 人群里有人这样悲愤地高喊。 下一个瞬间,霁初的脑中被强行塞了好多东西,那些是,关于轩影的……曾经。 从他孵化,成为一只呆萌的小凤雏鸟,到他成长、修炼,再渡无数次天劫、涅槃重生。每一次重生他都会变得更大一点,更美一点,逐渐变成现在这个美得耀目神兽。 他在神兽界一直在追求一只凰鸟,可是几千年都追不到。他一边无奈,一边锲而不舍地讨她欢心。 他曾经很多次来到人间,喜欢穿着橙色的衣服,像个奶油小生。走在街上,引来女孩的目光,他却只看不说,什么事都不参与。 霁初看着像是电影镜头一般的一幕一幕,竟笑着流出了眼泪。 接着,她的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是属于轩影的,只有她可以听得见的声音,他是这么说的—— “抱歉霁初,刚开始我骗了你,我不是只在圣战那次来过人间,而是那之后又来了很多次。因为我觉得人间色彩斑斓很有趣,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事都会发生。但有一点我没有说谎,我确实从不插手人间的任何事。 “但今天,我却破例了,其实在我握住你割自己羽翼的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破例了。我现在与你契约,成为你的坐骑,你将和我的心灵相通,这样我可以带你冲破更高深的法阵和结界,飞行的速度也会比之前快百倍以上。也许我这次回去,我的凰鸟又要好几千年不理我了,可是,我必须这样做。 “因为在我内心的某个地方,在强烈地让我保护你,这也许就是那个叫做本能的东西。至于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本能,待我空下来的时候慢慢思考。而你现在,要和我走。 “我知道北溟,他们真的很可怕,就算我和凤真寻可以勉强将他们控制,但还有一个嵩阳仙人。他一直坐在那里不动,无非是在审视,你的御狐绝不可以让给别人,所以很可能在我和凤真寻对抗北溟的时候,他将你掳走。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