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三个鬼,房间立刻安静了下来。霁初一屁股坐在床上,只觉得今晚是睡不着了。 玲珑睡得还香,看来花落他们施的术不轻。 霁初搬了几次,都无法挪动她,索性不挪了,任她趴在桌子上。而自己推开房门,只想出去走走,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正在要踏出房门的时候,她忽见三个光晕在墙角来回游荡,她迷惑着走进一瞧,恍然叹道:“原来是你们!”她拿出一个小瓷瓶,将三个光晕收集进去,放入自己的怀中,轻轻拍了拍便走出门去。 月光皎洁,浓浓的月色倾洒在客栈的庭院中。 霁初仰望夜空,几缕云彩飘动时而遮住月亮。清幽晶莹的月光令庭院的植物随之明朗,冬夜稍显湿冷的大气,在庭院里蔓延,今夜似有深露。 霁初长舒一口气,朝门外走去,恰遇老板娘提灯经过。微微颔首后,老板娘叮嘱霁初最近不太平,夜晚出门要谨慎小心。霁初谢过她便推门出去了。 霁初没有提灯,不过好在今晚的月光明亮。她走在无人的街上,街边户户房门紧闭,确实有些清冷。 她抱了抱肩膀,徒步向前走。 蓝宇尊不见了,他去哪了呢?刚刚她曾一脸不在意地对真寻说去“茫茫人海”找他,可茫茫人海又是什么海,到底哪条路通向那里呢? “真的是五尾魔把他捉去了吗?” 说起五尾魔,霁初在合婚后在天阙宫时的一件事,闯入了她的脑海。 那天,蓝宇尊被魔袭击了。 其实确切的说,那个魔本是想袭击霁初的。 当时,身为重度路痴的她,被几个妃嫔作弄,绕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林子迷路了。 她正盘算着天黑之前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时,却发现林子的尽头有一处被嫩绿的青草覆盖着的山坡。 那是一片宽广的绿色,没有精雕细琢的装饰,偶尔有几朵野花在这嫩绿的色彩中充当点缀。在午后和煦的暖阳照耀下,那嫩嫩的色彩宛如刻意着的颜色,鲜明又清澈。 她走上山坡,席地而坐。从这眺望下去,能看到一片宫阁的瓦顶包裹在绿荫之内,再配上庭院的装饰和花园的人工景致,这样看过去却是舒适得让人感动。 然而就在此时,她的旁边传来了一阵讥笑。 她猛然转头,只见一个黑衣男子站在离她不愿的地方,他双手抱胸靠在一棵树上,他的面容很白,像纸,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桀骜。 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与他的黑发、黑袍形成强烈的反差。漆黑的瞳仁染满了讥讽,勾起的嘴角也是那般的不怀好意。 “这么容易就被找到了,你不是应该被他保护着吗?娇弱的小花……” 看似悠然自得的男人释放出恶魔一般的微笑,他歪着头看着霁初。 霁初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存在会让人产生浑身颤抖的阴冷,即便是蓝宇尊也没有散发出这般逼人的寒气。 “什么娇弱的小花啊?”霁初虽然心中害怕,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强势的神色,“不要随便给人取外号好吗?话说你是谁啊?” 霁初的虚张声势,并没有让男人的表情有所改变,他冷笑着耸耸肩膀,一副满不在乎的戏谑表情:“要侵犯你的人。” “你找死!”霁初手紧握着随身的短剑,隐隐地感觉手心有些潮湿。她面上静如止水,目光却凌厉地射向那个男人。 “呦呦呦~你想用你那双嫩白的小手和我对打吗?”男人毫不避讳她的目光,好整以暇地轻笑着,吐出挑衅般的话语,“胆量可以,就是看起来脑子不好使!”他如闲庭信步,朝霁初的方向走来,边走边说,“用用脑子啊,作为心宿的你,难道不知道你只要呼救,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你的御狐大帝都会来救你吗?” “我看你的脑子也不见得有多么好使,要杀人还那么多废话!”霁初说道:“谁需要他救?想杀我你尽管来好了!” “哈哈哈哈!”男人笑得狂妄,“真没想到,那个蠢材的女人竟然这么不信任他啊!那让我们试试如何?” 随即,他的手掌酝酿了一团黑气,在霁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黑气化作一支箭矢朝霁初的面门直击而来。 完全,没有躲闪的可能性,太快了!那时的霁初还是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小女孩,在魔箭飞来的时刻,她只能选择闭眼受死。 然而等了半天,她发现并没有什么穿透自己,却有一股清冽之香传入鼻端。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支黑色的箭头离自己的鼻尖不到一寸的距离停下,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掌抓住了它。 那黑色的箭矢渐渐化成一团黑气,仿佛要腐蚀这只手,而手上也同时升腾了一股紫色的晕团作为反抗,黑气逐渐被紫灵晕消弭。 顺着手臂再一看,居然是蓝宇尊!他那张冰冷的脸上,此时又加了一层怒气,让人更加恐惧。 “哈哈!我说对了吧?”黑衣男子好像是一场游戏获得胜利的表情望向霁初,戏谑地笑道,“他会来的。” 随着这个“的”的发出,又是一团黑气孕育在他的掌心,说时迟那时快,瞬间几道黑色的闪电直逼而来。 蓝宇尊用灵气做了一个盾牌挡在霁初的身前,那双瞳的紫色仿佛更加深了许多,浑身也已经弥漫了紫色的雾气。 黑衣男子收敛笑意,从他的后背传来了微弱的骨骼撞击的“咯咯”声响,须臾,只听“呼”的一声,他的后背陡然扇出一对漆黑的恶魔翅膀。 那对足有五尺宽的巨大亮黑色羽翼,呼扇在他的身后,令他骤然散发出死神一般邪恶的危险气息。 他那漆黑的眼瞳,也逐渐的变化,由黑变得深红,再到血红。那猩红的颜色覆盖了瞳仁,宛如被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