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山说罢肃手躬身相请,朱由检含笑点头,一边当先迈步走向田地边一排扎好的草棚,一边开口道:“朕向不喜奢繁,如此乡野情趣才有古人返璞归真之意。周卿,农户开镰已有多久?收割完毕尚需几时?预计亩产能有几多?”
从烈日炎炎、热浪滚滚的田地间来到草棚下,燥热之意顿时去了几分,朱由检走到侍卫摆好的龙椅上坐下后,王承恩端着一个盛着冰镇酸梅汤的玉碗递了过来。
长长的草棚向两端延伸出去足有里许,朱由检等人所处的位置在草棚的正中间,其余两侧都摆放着用来称量的大斗、小斗、斛等称量器具,草棚外有一处宽大平整的地面,边沿摆着一批如木质连枷、石制的、可以在地面滚动的碌等供麦子脱粒用的农具。
而那些司农寺以及大兴县品级低微的官吏们早就被护卫驱赶到了草棚的边上,一个个踮脚伸脖子的向朱由检这边打望着,都在议论猜测着来人是谁。
“回禀圣上,此间相关事务温寺丞最是熟知不过,自去冬至今,温寺丞大半时日往来奔波于大兴京城之间,期间着实辛劳,圣上可否允温寺丞上前回话?”
周俊山连忙躬身施礼回道。
他心里明白的很,一是在试验田之事上,温侃确实付出最多,并且人家当首辅的爹今天跟着来了,这功劳可是无法埋没。
第二,只要今天试验田粮食增收,那作为实际上司农寺一把手的自己,功劳是跑不了了,拔擢升赏时,品级低于他的温侃说啥也不会越级提拔,只要是司农寺正卿的位子腾出来,自己会顺理成章的升任,而少卿的位子则会由温侃接掌。
既然如此,为何不卖首辅一个人情呢?
所以在听到朱由检的问话后,他直接把功劳让给了温侃,把这位首辅公子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