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岳托率领清军主力抵达后地第二天开始,包衣们被分作两处,在清军的保护下分别前往宁远和镇远堡。
经过数日不分昼夜的劳作后,宁远城北门以及镇远堡东门外都被挖出了一条长长地壕沟,这两道宽达丈余、深有六尺的壕沟,将明军从宁远及镇远堡派兵支援辎重营地的通道断绝开来。
六千余蒙八旗骑兵,以及十五个牛录的镶蓝旗清军在壕沟以北扎下营盘,监视着宁远方向的明军。
而镇远堡东门外的壕沟处,则是有十个牛录的正蓝旗清军扎营监视着。
“恭顺王、智顺王,大炮有无摆放妥当?明日就看汉军旗的了!待大炮将明军营栅轰开,回里不,你即刻率五百人突入明军营寨,全力与其肉搏!乌达补,你带三百人做后队,趁机入营掩杀!智顺王于西面同样如此,阿息保带队冲杀!明军就算火器犀利又能如何?论起近身搏杀,我八旗健卒可谓是天下无敌!打破明军营寨之后,本王自会给你等请功!”
“喳”
“奴才领命!”
位于秦军营寨以北五里处的清军的主营内,岳托正在大帐内召集手下将领议事,安排明天的战术,分派各自手下的任务。
在将明军营寨的布置探查清楚之后,岳托与孔友德等人商议一番,最终确定了明天的战术。
孔友德等人纷纷单膝跪地接下军令,个人面上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态和表情。
在他们看来,就算对面的明军时精锐新军,但人数过少的劣势却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只要被八旗精锐给打破了阵型,再犀利的火器也抵不过一刀一枪的砍刺。
只要绞杀了这几千明军,那后面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就成为了八旗的囊中之物。
“启禀王爷,奴才有话要讲,奴才总觉着,咱们此次是不是有点太过顺畅了?如此紧要之所在,明国为何只有区区数千人守卫?莫不是其中有诈不成?”
一向存在感不强的耿仲明犹豫半天后,还是上前一步施礼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呵呵呵!怀顺王过虑了!你所言之事本王也曾想过,思来想去之后方觉其中并无其他隐忧!你可知为何?”
心情大好之下,平时冷峻严厉的岳托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奴才正是不知,故方有此前之问,还请王爷给奴才解惑!”
耿仲明笑着施礼答道。
“哈哈哈哈!解惑倒也谈不上,本王就说说怎生想的吧!”
眼见立功在望,岳托仰头大笑起来。
“其实简单来讲,明国关外主帅有些轻忽了!去年明国虽是先有义州之胜,后有松山守城之功,故此其人难免心生轻敌之念!此次我大军南下,他自会认为我军还是以松锦为目标,根本不曾想到我军会绕城直驱其要害所在!明军虽有精锐不少,但现下却是分散各堡城之中,被我分割开来后无法聚拢迎战!现下就算已知我意,也是悔之晚矣!”
就在清军部署战术的同时,秦军营寨的一座营帐内,副总兵张远也正在召集手下的将领研究迎敌之策。
“建奴这回可是来者不善啊!虽说探查不到到底来了多少人马,看这架势,至少三万有余!此次可谓是咱们秦军建成之后所遇之第一等恶仗!无论如何咱们也不能堕了我秦军之威名!更不能使督帅脸上无光!就算我等尽皆战死,也不得做了逃兵!明日本将会亲自督阵,但有畏敌潜逃者,一律就地斩杀!你等稍后务必要晓谕全军方可!”
年约三旬的张远是当初自京城带去的勇卫营中的一名把总,这几年积功升至了副总兵的职位。
因为久随孙传庭转战各地的原因,所以一直以督帅称呼孙传庭。
“副总制且放心吧!我等既是吃大明粮饷,那便是存了为皇上效忠之心,大不了以死报国就是了!”
游击陈勇满不在乎的开口道。
“副总制,咱们死战就是了!可这建奴的大炮一摆,额这心里头得慌,估摸着手下的儿郎们也是心里打怵!咱们与建奴拼杀不倒是要紧,可是要是还未见到人就死于大炮下,心里边觉着着实亏得慌啊!得想法子把建奴大炮给端了才成!”
说话的是千总李三娃。
他本是延绥镇的一名队正,在听说秦军粮饷足额发放之后,便带着十几个手下连夜投奔过来,后因作战勇猛、屡立战功,所以一步步升到了现在的位子。
今天眼看着清军那边在挖掘和布置好阵地后,几十门大小不一的大炮被先后架了起来,黑黢黢的炮口正对着自家营盘,这让见识过大炮威力的李三娃顿时感到心惊肉跳。
“无妨!本将已知如何防范火炮之害!别忘了咱们身后大营里也有火炮无数!只要咱们扛过建奴火炮轰击,耗尽建奴火药炮子,过几日就让建奴尝尝咱们火炮的厉害!”
张远早就从孙传庭那里得到知会,朝廷重臣们早就考虑到清军大炮带来的巨大伤害,所以把他这一部安插于此,为的就是消耗清军积存不多的弹药,让它无法对身后的勇卫营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