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花不完,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怎么保住这些家财了。攻取义州正是向朝廷表达忠心的机会,只要身段放软,手中有足够的功绩,朝中有重臣替辽西说话,那皇帝也不能无缘无故下死手不是?
当日下午未时左右,当洪承畴在亲兵的护卫下来至距锦州五里之地时,吴三桂受祖大寿的委托,专程在此迎接洪承畴的到来。为了向洪承畴展示锦州的实力,祖大寿将自家以及手下将领们的家丁全部派出。官道两旁顶盔掼甲的骑士们马头全部冲着官道,形成了一条密不透风的通道。马上的士卒们表情不一,或是骄横、或是谦卑、或是好奇、或是敬仰,默不作声的目视着洪承畴一行从中间穿行而过。各种大小旗帜迎风招展,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了锦州城门处。
“祖少傅排出如此阵仗,本官颇有受宠若惊之感啊!呵呵呵呵!长伯,此众较之你部孰强孰弱?尝闻建虏甲兵犀利无比,尔众与建虏相比如何?”
见惯大场面的洪承畴骑在马上坦然自若,目光不时打量着两边的宁锦马队士卒,心内对祖大寿这种儿戏之举颇为不屑,也更加拉低了他对辽西上下的评价。
“禀督师,此皆乃宁锦强军,与卑职所部相差仿佛,比之建奴甲兵稍逊!比靼虏略强!”
落后洪承畴半个马身的吴三桂老老实实地回道。
“建虏八旗甲兵虽利,但在本官眼中不足为惧!盖因其数甚少,折损一个就无法补充。更兼其龟缩于辽东苦寒之地,物资匮乏,若无多年来由关内掳掠汉人工匠为其劳作,其败亡就在瞬间!且看此次夺城之战吧,我皇既遣强军,看来有足以为恃之本领,只要能大量消耗建虏之有生力量,官军折损多一些也不为过!”
吴三桂不敢接言,只能装作一副聆听的样子。旁边的沈世玉笑着岔开话题:“洪公,不知祖少傅此次能拿出多少马队助阵,有两万勇卫营步卒,再配以数千马队,义州千五百之虏贼岂是我之敌手!就怕建虏眼见我军势大,缩于城内不敢出城应战。闻建虏人人射的重箭,若我军蚁附登城,折损可是会不小,就怕圣上怪罪我等损兵折将啊!”
洪承畴笑道:“只要能平灭辽东建虏,牺牲再多亦是小事一桩!等见到祖少傅再计议如何用兵吧,相比少傅当有挚言以教我!”
闲谈之间巍峨高大的锦州城已近在眼前,南门外的空地上站着大群文官武将,待洪承畴来之近前,一众武将单膝跪地行军礼报名参拜,辽东巡抚衙门的文官则是躬身行了揖礼。
待众人行礼已毕,洪承畴翻身下马,辽东巡抚方一藻脸上带着礼节性的笑容拱手道:“最近几日偶感风寒,未曾陪同洪公巡视地方,失礼失礼!少傅腰腿不便,不利于行,要下官对洪公告一声罪,少傅现已至巡抚衙门等候洪公大驾!洪公请!”
洪承畴微微拱手还了半礼:“无妨!少傅于苦寒之地多年,难免有隐疾在身,本官这边前去探望,还请子元头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