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缩于蓟镇,整日饮酒消愁,直至被一道圣旨罢职回家。
祖、吴两家虽然是利益相通,在大事小情上向来共进退、同取舍;但吴襄素无大志,对目前的富贵荣华已是相当满足,他甚至有过走通朝廷重臣的关系,回京谋取一个虚职、安享富贵的念头。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吴家已被舅哥们绑在了一条船上,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呵呵!左都督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沈某不才,追随洪公身侧已五载有余,期间见识过无数重将悍卒、凶贼恶徒,尸山血海中混迹多年,沈某自认不乏胆识与见识;辽东一地终归还是大明之地,辽东将卒亦是大明官军,洪公身负圣命督师蓟辽,此乃代天子行事也!沈某亦曾虑及此行后心有所悟,值此四海平定、官军强盛之际,大明之境内何人敢违抗天命!”
沈世玉言罢,端起酒碗仰头喝干。
他知道吴襄的示好之意,但身为钦差大臣的幕僚,沈世玉决不能示之以弱,他这番话其实就是代表着洪承畴的态度。
酒宴与酉时末结束,吴襄父子分别恭送洪、沈二人回客房歇息。
到达客房门口时,沈世玉转身对身后的吴三桂开口道:“长伯,数月不见,学问可曾放下?来来来,随某进屋,某要考校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