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中公然违抗王妃、跟王妃作对,倒是好气性!
便是府中最得宠的白侧妃,也不敢这么干!
正在这时候,苏锦急匆匆的奔到了。
看到望春抱着吓得啼哭不已的儿子,苏锦的心狠狠的抽痛起来,眼中泪意涌起,心头却是怒火中烧。
“给我住手!”
秦九、秦十等瞧见苏锦来了大喜,叫着“二少夫人”停了手,望春也欣喜的奔到苏锦身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簌簌落下:“二少夫人,是奴婢、奴婢没用!”
小臻儿哇哇啼哭得更大声了,稚嫩的哭声略有沙哑,透着几分惶恐和脆弱,挥舞着双手冲着苏锦“娘、娘!”的叫着。
苏锦心如刀绞。
连忙将儿子从望春怀中抱住,看到他脸蛋上的红肿更是怒火中烧,杀人的心都有了!
谦王妃恨不得秦朗休了她她知道,甚至一定程度上能够理解,毕竟,自己出身低、又不听话不是吗?
自己不听话,秦朗也不听话,谦王妃不喜有什么奇怪?
但臻儿何其无辜?他只是个一岁多的孩子,那么稚嫩、那么脆弱。
对一个孩子,如何能下得去手!
苏锦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臻儿的小脸蛋,替他擦拭泪水,小臻儿下意识扭头避开,委屈巴巴道:“痛、痛!”
苏锦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那几名仆妇见苏锦来了,也不敢再动手,虎视眈眈站在一旁。
习嬷嬷退到了谦王妃身边,不善的冲苏锦微微冷笑。
苏锦再如何也是府中二少夫人,且二公子摆明了是个不怎么好惹的,又一心护着她,习嬷嬷可不敢乱来。
谦王妃自然不惧,重重一拍茶几冷着脸怒气冲冲呵斥:“苏氏!好、好、好得很,你身边的奴才胆敢在我面前撒野,不分上下、毫无尊卑,你是怎么教她们的?今日你不给我个交代别想离开!”
习嬷嬷不阴不阳帮腔:“王妃乃是谦王府主母,便是王爷的人到了王妃跟前也无不恭恭敬敬,二少夫人这几个婢女倒是能耐了,不知是谁给撑的腰、又安的什么心呢?”
苏锦轻轻拍抚亲着哄着儿子,看向谦王妃:“臻儿吓着了,我得先哄着臻儿。臻儿是天家血脉,也叫王妃一声祖母,王妃不会连这点儿怜悯之心也无吧?”
她这会儿不跟她们争,一来是真的心疼死了她的臻儿,什么都不如臻儿重要,她得先将臻儿安抚住。二来,她相信秦朗只要一得到消息立刻就会赶过来,到时候,再一并算账!
谦王妃气恨不已,目光发冷,死死盯着苏锦。
她没法拒绝。
这贱种也配叫她祖母吗?她心里是不屑的。可再不屑也改变不了事实,这总归是王爷的孙子,是皇上的曾孙!
这贱种哭哭啼啼的,她作为祖母,若是再步步紧逼,倒显得她刻薄了,她丢不起这个名声,谦王府也丢不起。
自打苏锦秦朗进府之后,谦王妃不是第一次觉得名声这东西真是束缚,可为了谦王府的形象,她却不得不忍着这束缚。
苏锦命望春搬了个凳子过来,径直坐下,将臻儿抱着拥入怀中,轻轻的拍抚着他、柔声的安慰着、低头在他小脸上上、握着他的小手连连亲吻。
苏锦拼命的忍着眼泪和心中刀割般的疼痛,勉强做出笑脸,柔声安抚臻儿。
她的臻儿那么乖,她们怎么下得去手、怎么下得去手!
臻儿渐渐停止了啼哭,一下一下的打着嗝,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苏锦的衣襟,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苏锦,能把人的心给萌化。
苏锦轻柔的一下一下拍抚着他,瞧着这满脸的泪痕,左脸上那淤紫发红的掌印痕,慌忙别开头抬手抹了抹眼泪。
“苏氏,你该给本妃一个交代了!”谦王妃见她压根不把自己当回事就这么大模大样的坐下心里早已忍无可忍,“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你闯到本妃跟前行礼请安一样也无,怪不得你的奴才也一个个的不把本妃放在眼里!苏氏,这里是谦王府,你如此目中无人,只怕谦王府容不得你了!”
“交代?王妃似乎也该给我一个交代,”苏锦冷冷道:“我的儿子究竟哪里得罪王妃了?犯了什么错?王妃为什么要打他?若不是我来的及时半步,王妃让奴才们想要把我儿子抢了去干什么?王妃娘娘是不是也要说清楚?我的人护主心切,有什么错?我儿子挨了王妃打,难不成我还得叩谢王妃才不是目中无人、才不是不把王妃放在眼里?”
“住口!”谦王妃更怒:“本妃没有打你儿子,你别信口雌黄!”
“是吗?”苏锦冷笑:“这么说打我儿子不是王妃的意思,是奴才自作主张?哈哈,王妃口口声声把王府规矩礼仪挂在嘴边,我竟不知这做奴才的随意殴打主子是什么规矩礼仪!谁动的手?站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有规矩!”
谦王妃顿时哑然,只是盯着苏锦的目光几欲喷出火来。
习嬷嬷下意识低着头,老脸有些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