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梅娘说“丰县”的时候柳绾绾忍不住又怯怯解释:“难道、难道段大哥不是淮南道丰县人氏吗?那想必是我记错了......”
梅娘气结。
碰上这么不要脸的人,也是没辙了。
段管家却冷冷的瞟了柳绾绾一眼,嘴角不屑的扯了扯。
记错了?呵,这话她可真有脸说得出口。
没有人比段管家更心知肚明了,对于将军的事,事无巨细,哪一样这女人不打听的清清楚楚?恨不得连将军晚上睡觉平躺还是侧身都要搞清楚,她会记错了将军的籍贯?
当初还是从自己这儿打听去的呢。
倒是推的干净。
段管家深深的懊悔,懊悔不该冷眼旁观看着柳绾绾作天作地没有及时管上一管。
如果他早早敲打,柳绾绾必定不能嚣张至此。
都是他的错。
他这是开眼了啊,这女人竟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梅娘不理柳绾绾,继续说了此刻的事。
“......段管家去叫你,我和苏妹妹便在那花厅中等着,柳姑娘带人冲进来一口咬定我们是骗子,命人把我们赶出府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姐姐,不,梅夫人,您不要冤枉我。”柳绾绾又开始哭诉。
段符不耐起来,冷冷道:“有什么话让梅娘先说完。”
柳绾绾心中一凉,咬咬唇柔柔应是,低头不语,心中恨极。
梅娘接着道:“若不是云铮护着我们,与那些人打了起来,只怕我们还真被人赶出去了。后来侍卫们又冲了进来,云铮不敌,被他们拿下。”
已赶过来的齐玮赶紧跪下:“将军,是柳姑娘说有刺客,我们才会动手。让夫人受惊,属下罪该万死!”
柳绾绾正欲开口,段管家冷冰冰的朝她盯了过来,她心里一惊,顿时哑声。
梅娘摇摇头:“与你们无干,你们没有做错什么,毕竟,谁会那么大胆,拿刺客这种事开玩笑呢?”
齐玮感激抱拳:“多谢夫人体谅!”
柳绾绾又妒又恨,齐玮他们这些侍卫,什么时候这么尊重过她?从来没有!
这又老又丑的妇人有什么好?不就是占着个名分吗?却凭此得众人尊重,她不甘心......
柳绾绾:“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心慌、乱了分寸,这才说了胡话......”
“是吗?”梅娘已经怒到了极致,冷声道:“那么后来呢?你夺了侍卫手里的剑朝我冲了过来欲刺杀我又怎么说?若不是苏妹妹,我只怕已死在你的剑下,也是心慌、乱了分寸是吗?再后来呢?你拔下发上金钗还是朝着我来想要了我的性命也是心慌、也是乱了分寸?柳姑娘,你当人人都是傻子不成?我到底与你有何冤仇,你如此处心积虑想要我的性命!”
苏锦:“我也很奇怪,柳姑娘一句心慌、乱了分寸便将一切推得干干净净,恐怕有点说不通吧?”
齐玮也恼恨柳绾绾无故连累自己,当即便道:“属下也可作证,夫人所言一字不差,当时属下和众位兄弟们亲眼所见。”
“你们”柳绾绾哭道:“是啊,我跟梅夫人有何冤仇呢?今日之前我从未见过她,怎么可能处心积虑想要她的命呢?我真的没有啊!我知道你们都敬重夫人,可你们为何要冤枉我!段大哥,你要相信我呀!”
言下之意,苏锦、齐玮帮着梅娘不过因为梅娘是将军夫人,而他们想要讨好将军夫人,所以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她。
梅娘气得扭过脸不看段符,都快要气炸了。
这个柳姑娘,真是好一张利嘴。
拿着剑众目睽睽之下两次要杀梅娘,居然还能做出一脸的委屈来哭诉冤枉。
苏锦想开口,到底忍住了。
她并不了解段符是个什么脾性的人,这是人家的“家事”,轮不到她过多置言。
她说多了反而不好。
正好,也看看段符的态度如何,看他到底是不是个明白人。
若是个明白人也就罢了,若是个糊涂虫,苏锦少不得要另做打算,至少私底下暗示提点梅娘几句,以后与护国将军府也要保持距离。
半响,段符方看着柳绾绾缓缓道:“柳姑娘在将军府已经住了快两年吧?是我疏忽了,没有及时好好的安置柳姑娘。管家,此事交给你,尽快办好了,好好将柳姑娘安置妥当。柳姑娘这么住在将军府,总不像那么回事。”
段管家大喜,连忙恭声领命:“是,将军,老奴一定尽快安排!”
早该如此了啊。
柳绾绾脸色大变,“段大哥你、你要赶我走!不,我不走!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在这世上也没了亲人,离开了将军府我还能去哪儿呢?段大哥......”
这一声声的段大哥唤的九转回肠,话音未落已是泪流满面。
梅娘气得胸口一阵一阵的闷痛。
她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并未觉得男人纳妾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