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厉刚才亲眼目睹了一切,看着那个男人淡定的压着兄长的脑袋浸入水中,只觉如坠冰窖,脊梁骨上凉飕飕的。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杀气,很可怕很可怕的杀气......
那一刻,鹤厉心里要将买家给骂死了!不是说一个普通的农户吗?不是说一家子庄户人家吗?
特么的庄户人家能有这种令他多看一眼都哆嗦的杀神?
信息不明,这分明是叫自己兄弟俩来送死!
若是这次得以大难不死逃出生天,他必定要找那混账买家算账!
他就说呢,收拾两个普通寻常的庄户人家的女子,用得着出那么大的价钱?那该死的买家......
“我的家人,你们也敢打主意?”秦朗开口,带着冰冷的寒意。
月亮悄然避入云层,深色昏黑的苍穹下,一切只可隐约窥见一影,男子的身形越发显得高大健壮,铁塔一般震慑人心。
......
听到秦朗归来的脚步声,苏锦长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三步两步上前打开房门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秦朗早已收起凛冽森冷之气势,整个人显得稳重又可靠,反手握住苏锦的手柔声笑道:“自然没事,有事的是他们,区区两个蟊贼而已!”
“没事就好!”苏锦笑笑,彻底放了心。虽然她料到他多半是不会有事的,可是关心则乱,到底还是会担心。
“是不是又是文家?这还有完没完了!”
秦朗冷笑:“自然是没完。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永远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文家如此欺人太甚,咱们也不好什么都不做!过几日咱们送樱雪出嫁,正好去一趟繁城。”
秦朗点点头,他真想索性杀了文家那位小姐一了百了,又怕吓着了苏锦,让苏锦觉得他残暴。
文盈盈要是再敢来一次,他恐怕真要忍不住动手了。
苏樱雪的婚礼在五天之后举行。
苏锦给她做足了面子,六十六台嫁妆十分光鲜亮丽,引得无数人看热闹羡慕不已,议论不休。
有说苏锦秦朗大方的,也有说他们两口子这也算是攀上高枝的,也有说这嫁妆该不是面上好看而已吧......
方氏瞧见了嫉妒不已,撇撇嘴跑回家去秦老太太和秦芳面前学舌:“那苏樱雪算什么呀,又不是苏氏正经的亲妹子又没什么大恩大德,啧啧,瞧那嫁妆准备的,怕是没有万儿八千两!啧啧,咱们庄户人家若有那些银子,一家子一辈子过得舒舒坦坦的都花不完!啧啧,那苏氏真是花着老三的银子不心疼,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我倒要看看,等我们阿芳出嫁的时候她舍得拿出多少来,若是比那苏樱雪还少就太欺负人了,爹娘可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因为秦芳在十二天之后也要当新娘子,今日便没有过去看热闹、没有去给苏樱雪送嫁,不然的话难免叫人打趣害臊。
秦老太太也没去,她身份尴尬,说是苏锦秦朗的长辈吧又名不正言不顺,说不是吧,她若是在苏锦秦朗也必须得敬着她,尤其这样的场合。
如此诸多不便,她便索性也不去看热闹了。
方氏的话令母女俩忍不住都皱起眉头来。
秦芳不高兴的道:“大嫂你乱说什么呀!樱雪姐姐嫁的是繁城的大户人家,嫁妆当然要丰厚才行!况且樱雪姐姐和三嫂是姐妹,三嫂乐意为她怎么准备是三嫂的事,咱们都是外人,有什么好说的!”
忍了又忍,秦芳才没有说出来樱雪姐姐前两日还送了她一百两银票呢,让她好生藏着当压箱底的私房钱。
一百两啊,有了这一百两,娘要给她的压箱底银子她便可以不要了。留给爹娘防身也好。
秦老太太也道:“阿芳说的没错,那是老三家的事,跟咱们有什么相干?你就当个别人家的热闹看看罢了,高兴稀罕呢就多看几眼,不想看就不要看,哪儿那么多话呢!”
“话可不是这么说,”方氏撇撇嘴:“苏氏摆明了拿老三当冤大头呢!娘就忍心看着她这么挥霍、把老三的家当给败光?与其便宜了外人,还不如分点给咱们花花呢!要我说苏氏就是小心眼儿,她记仇呢,故意的......”
秦老太太心里生气,沉着脸不说话了。
跟老大媳妇简直没法儿说话,反正你说也说不过她,她就是这么有一通歪理,越说越生气索性不说了。
方氏得意,更加絮絮叨叨起来。
秦芳听不下去,皱了皱眉,说声还有几针绣活要做,便回房里去了。
方氏见状,这才停歇,转身又跑到苏锦家看热闹去了。
开玩笑,羡慕嫉妒也要去看啊,那林家可是繁城来的哎,真正的大户人家呢,这辈子说不定就这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大户人家的热闹了,不看多可惜啊!
而且,还有那么多好吃的,瓜子花生糖果随便拿,她刚才还偷偷的抓了好几大把揣兜里拿回来了呢,还得再拿点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