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听到县衙出事后,这顿全羊宴提早结束,皆没了兴致。 一路上,方黎几人疾步往县衙那边赶去,一边询问着相关缘由,这才大致搞清楚。 原来是有一伙响马在十里外的北塬烧杀抢掠,几个村落的老弱妇孺都被杀了,很多妇女都被掳走,酿成北塬惨案,侥幸有几个在田里干农活的村民躲避了这场灾难,还有一部分白城百姓也与那些村落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但是在告官后,却遭到了县府衙役的驱逐,县官们竟然对匪患作乱熟视无睹,这伙乡民愤怒之下,这才决定包围县府衙大门,向县衙讨要个说法! 方黎怒了,他攥着拳头,忽然停下脚步,就那么盯着这里两衙差,两人被方黎盯得发毛,“方……方君还有何话要问,若无话请速到县衙,许明府还在等您。” “匪患作乱,在北塬之上屠杀手无寸铁的村民妇孺,村民向县官哭诉喊冤有错吗?” “无……无错。”两名衙役吞吞吐吐。 “既然无错,尔等为何要驱逐?尔等也是身为人子,家中难道就没有妻儿父母,如今在府衙当了衙役,接了这份差事,整天在做甚? 自以为自己就高人一等了么,平日里只会欺压百姓?试想想,若是那日北塬上的村落里死的是汝等的亲人,又该如何,你们还会这么平静地站在这里,还会装作若无旁人么?” 方黎的话一问接着一问,声音不大,听在两名衙役耳中却是振聋发聩,两人低着头,震惊地步步后退,半天结巴,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 一通火散去,方黎心中知晓,这种事其实怪不得他们这些底层衙役身上,堂堂县令尚且都不管事,他们又当如何? 如今若非暴怒的乡民百姓围了这县衙大门,估计那许立还在被窝睡大觉吧! 想到这里,方黎不由得冷笑一声,他并非自诩什么圣人君子,但是身在其位,就得谋其政,就是按照后世的标准,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都不符合‘侠’之道义。 “既然做了这个白城戍主,老子就得干点正事,不管这些响马有什么天大来头,老子就拿你们当磨刀石!” 徐轩、张鹏也十分愤怒,高士远二人更是直嚷嚷着要将那群响马的头拧下来,他们最看不惯这种乱匪,肆意屠杀乡民,而且这伙县官们竟然还驱逐门前喊冤的百姓,让他想起了他们家中那些田地,就是被县官们强征去的! 方黎怕高士远几人生事,便想了个法子支开了他们:“你们骑上军营马厩那几匹快马,先赶去北塬看看现场,我一会就来!”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在前,方黎与徐轩跟在后面,等赶到县衙门口不远处,果然早早看到了台阶下方围着的一群乡民,他们皆席地而坐,有的穿着布衫,脚蹬草鞋、拖家带口,手持耒耜与门口的衙役对峙,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方黎的出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有白城百姓认出了方黎,几番呼喊道:“方君,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家贱内刚出田埂,就被乱匪砍杀,如今尸首都没咧!” “还有我那年幼的儿,才四岁……” 众人一言一语哭诉喊冤,衙役们禁不住又开始骚动起来,方黎瞪了一眼正要拔刀的几人,站在县衙门口,喊道:“诸位父老乡亲,某家也是白城人,大家都是白城百姓,天子的子民。 如今响马盗匪如此肆无忌惮,我方黎在此发誓,定会为诸位讨一个说法,剿灭这些个响马,为亲人报仇雪恨!” 底下部分乡民百姓开始议论纷纷,对方黎的话半信半疑,有人虽然认识方黎,但是如今方黎身份变了,谁又能保证他会为了这事将自己置于险地? 北塬上的很多村民不认识方黎,对其所说之话嗤之以鼻,将方黎当成了与许立之流。 “方君,你如何让人信服?” “如今许明府可都将我们驱逐在外,有冤不得伸……” “是啊是啊。” “方君你又怎么能保证,谁知道你不是与那些狗官一路人?”有胆大之人喊道。 方黎深吸一口气,运出丹田的十足功力道:“诸位,你们坐在这里并不能解决问题,这样……你们给我十日时间。只要十日,十日后我定当给大家一个满意结果,若是不成,你们再来,吾甘愿认罪!” 方黎的话信誓旦旦,他挺胸抬头,目光所及,一一扫视着台下黑压压的乡民,半晌后,开始又人起身从人群中离开,逐渐很多乡民也对方黎施大礼后,离开了县衙门口…… 看着逐渐散去的乡民,县府衙役们倒是松了一口气,方黎却皱了皱眉,他知道如今的他已经与这些百姓联系在一起了。 虽说目前解围,但是接下来如何找到、剿灭这群响马,十日之内,的确是一件棘手之事…… 徐轩刚刚也为方黎不禁捏了一把汗,如果刚刚底下的乡民发生暴动,或者出事,的确不好收场,好在方黎竟然震住了台下的百姓! “这个承诺可不好完成啊。”人群后方,梁洛仁口中喃喃道,他的一双眼睛始终在盯着这里。 之前出事后,许立是第一个找的他,本想与梁洛仁商量后,再找方黎解决,梁洛仁这个时候却选择躲了起来,毕竟这种事沾染上,要解决可太难了。 “许立这老狐狸,现在可有你受的!”梁洛仁冷哼一声,离开了巷口。 绕过仪门,方黎让徐轩在县衙正堂门外等候。 他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了焦急的县令许立,现在许立早已没了之前稳如泰山的架子,看到方黎来了,赶忙就快步过来,拉着手道:“方老弟,可把你给盼来了!” “这群刁民,简直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