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这几年发展很快,就算是这么偏远的小镇也能够用日新月异来形容。 这镇上扩张了几回,新的高楼像雨后春笋年年拔出,旧的平房在推土机的轰鸣中化作废墟,特别是这两三年,更是像坐火箭一样。 这新发展起来的地方大多是在这镇上的边边角角,这越往镇中心走,反而越是老旧,而吴老三的店面就在这镇中心某一条不起眼的小街的深处。 姚军依稀记得,这条狭小的只能供四人并肩通行的小街,在他小的时候,可是最为繁华的地方。 一到年节,这里密密麻麻都是人,从街头到街尾都被人塞满了,连转个身都困难,不过也没有多少人会觉得厌烦,那个时候生活节奏慢,大家伙也很享受那种热闹。 只是,时过境迁,风水轮转,这条小街风光不再,除了几个年岁大的老头子老太太还在坚守,这大部分的店铺要么就是关门闲置,要么就是租了出去,给人当房子住,反正是不拿来做生意了。 吴老三在街尾开了一家小饭馆儿,菜单上也有些野味土菜,在加上属于老字号了,所以这饭馆儿生意还算是过得去。 只不过姚军现在来的时候不是饭店,所以倒显得很清闲。 他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前台的大妈倚在墙上,玩着手机,两个服务员似乎联网玩着什么游戏,嘴里一直嘻嘻哈哈喊着什么,也不搭理人,大厨是一个胖大汉,正躺在靠椅上睡的正香。 姚军观察了一下四周,这个小饭馆儿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桌子还是那些简易的铁脚方桌,椅子是红色的圆塑料椅,都是用了好久的了,倒是店里打扫的还算干净,没有太多的苍蝇乱飞。 像这样的小饭馆儿,当地人大多会叫做苍蝇馆子,就是因为这卫生处理的不好,这苍蝇到处都是。 只是在这种饭馆儿吃的是实惠,也就不去穷究什么环境问题了,反正要是按照什么规矩检查下去,这种饭馆儿,十个里头得有八个开不下去。 “花姨,吴叔在哪儿呢?”姚军走到前台那里,对着大妈问道。 “啊!什么?这个点还没有开张呢,吃饭等十二点的时候再来。”被姚军叫做花姨的大妈连头都没抬起来,也不管姚军说什么,只是有气无力的随便应付了一句。 “花姨,是我,姚军啊,我找吴叔有事儿!”见花姨没有反应,姚军不厌其烦的又说了一遍。 “姚军谁啊?”花姨嘟囔了一句,抬头看着姚军,端详了好一会,才惊讶的大喊道,“姚老汉家的大傻子?你这是好了?” 花姨的叫声把两个玩游戏的服务员和睡觉的大厨都吸引了过来,很是好奇的围着姚军看了起来,嘴里还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看着精气神儿,这小姚哥子是好哩呀!”胖大厨姓李,认识的人都管他叫李大胖,是个湖南人,不过在当地也住久了,所以口音变得有些别扭,不过姚军倒是听得懂。 “我是好了,这两天刚好过来!李叔,这吴叔在哪里,我找他有事儿。”姚军被几个人围着像看猴子一样看着,心里头有些发毛。 “你说老板呀,在后院逗他那宝贝呢……”花姨这么会儿反应过来了,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姚军打断了。 “那我去后院找他,打扰了!”姚军赶紧分来他们几个,抽身就往后院走。 看着铁塔似的背影,众人多少都有些感叹,这姚军也算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傻了好多年了,没想到也有恢复正常的一天。 “这大傻子不傻了,看着人也挺俊的,花姐,你那闺女年岁也不小了,要不要我老李拉拉红绳?”李大胖看着一旁有些走神的花姨,含笑打趣道。 花姨回过神,伸出手拍了一下李大胖的脑门,没好气的说道:“我家囡囡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要这般害她?这大傻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犯病呢?让囡囡嫁给他,亏你想得出来!囡囡还管你叫一声叔呢!” “姚大傻子也管我叫叔啊!”李大胖缩着头,小声的嘟囔了几句。 “你说什么?”花姨的眉头倒竖,看着又要发火了。 “没什么,没什么?”李大胖连忙躲开,这嘴里头也不闲着,“这暴脾气比湘妹子还辣,这女儿像她,以后估计连大傻子都没得嫁。” 姚军不知道大堂里的花姨和李大胖他们拿他开玩笑,他熟门熟路的绕到了后院。 说是后院,这里其实应该算是巷道,只是这后边房子都没住人了,所以被吴老三给圈了起来作为后院来用,这当然是违规建筑,只是这没有多少油水的地儿,没人举报的话,也不会有人专门过来查。 吴老三正蹲在地上,手里头拿着葵瓜子逗着笼子里的动物。 姚军往笼子里看去,里面有一只身体瘦长,而背部和两侧、尾巴以及四肢外侧和掌面都是有光泽乌黑色的小动物,看着很像是松鼠,不过姚军却知道,这是巨松鼠。 以前姚军听吴老三讲过,不过吴老三一般管这种巨松鼠叫树狗,很有当地人给动物起名的味道。 “吴叔!”姚军站在吴老三的身后轻轻叫了一声。 吴老三听着声音,不急着回答,而是将手头上的几颗葵瓜子都递给巨松鼠,等看着它吃下去了,他才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听你爹说,你已经好了,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恢复了,不错!”吴老三的人很瘦,个子也不高,斑白的头发,皮肤蜡黄,看起来很疲倦,不过倒是挺爱笑的,可惜眼睛小,一笑起来眼睛就看不见了,很有意思。 “吴叔,我想从你这儿要一张野生动物的价格表。”姚军的性子很直爽,也没想着跟吴老三兜圈子,一上来就直接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