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沦。 顾允儿难受的从宿醉中醒来,她睡眼松惺的睁开双手,酸涩和疼痛瞬间从四面八方朝她侵袭而来,她迷惘的眨巴两下眼睛,揉揉发疼的脑门心,才疲惫的从床上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干了一夜的苦力,浑身都疼,特别是腿间又酸又疼,难受的要命。 她一起身,腰间猝然传来一股重力,顾允儿触电般的一僵,猛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左边,这不看还好,一看足是她给吓了一大跳,瞬间僵了半边身子,冷气直抽。 抱着她睡觉的男人不是唐修宁,又能是谁? 凌乱的记忆纷沓而来,撕裂,交叠,攀升...,从门口到床的距离,沿途落满了两人的衣服,男人的衬衫,领带,女人的内衣,高跟鞋,还有凌乱的大床,无一不彰显昨晚两人是有多激情。 顾允儿无措的轻咬唇瓣,是怎么也没想到唐修宁居然会留在这里过夜,她昨晚虽然醉的不轻,但还是有感觉的,那强健有力的体魄,每一次的深入她都以为自己快要活不下去,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直至现在回想起来,她都禁不住浑身一阵颤栗。 她不经意的看向戴着半截面具仍在沉睡的男人,半截面具遮住他大半张脸,只能看到那双阖拢着露出极深褶线的双眸,和那片微抿的薄唇。 许是没想过早晨醒来就能看到他,不真实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掐了把大腿。 一时间,剧烈的疼痛瞬间从她腿上蔓延开来,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脸都扭曲了,再回头唐修宁仍在她旁边睡得好好的,原来她真的不是在做梦。 她激动难耐,又怕吵醒他,她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将他搁在她腰间的手给挪开,期间频频回头就怕他会突然醒来,这就尴尬了。 说实在的,在面具会所两人一做完,他就会去洗澡,她趁机离开压根没什么交集,这突然抱在一起睡了一晚,想想都难以置信。 不过眼看着快到中午,她必须要快点离开,免得两人撞上。 她快速下床去捡地上的衣服,不想她一下床腿软的差点矮身摔在地上,腿心顺势传来一股尖锐的疼。 该死的,这男人昨晚到底是用了多少力,怎么有种要弄死她的冲动呢。 穿好衣服,顾允儿转身离开,只是她还没走到门口,突然折身重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仍在熟睡的男人,一只手无法自控的朝他脸上的面具伸下去。 她想看看他的脸。 指尖碰到了面具的边缘位置,顾允儿潋着呼吸颤抖的想要揭开,只是一瞬,她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一走,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突然睁开双眸,露出一双极其深邃的黑眸来,眸低清明如镜,哪有半分刚睡醒的模样。 * 第五天,临到晚上的时候,会所突然打来电话说白先生已经终止了七天之旅,剩下的两天时间和今晚她要是愿意,还可以继续待在这里,一切的费用还是由会所提供。 同时还发来一张今晚离开的机票,任由她选择。 顾允儿纳闷的挂断电话,秀眉紧拧,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终止了这场旅行,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亦或者他是事情办好,已经要离开了? 昨晚在酒吧门口他和这里的合伙人谈的不错,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所以她当机立断收拾完行李去了机场。 她一到机场,还没走进机场大门,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踩着细跟凉鞋往门外走,她错愕的愣在原地,掌心紧紧的捏着手里的行李杆,自嘲的冷笑一声,忽然明白唐修宁为什么这么急着终止这场旅行了。 原来是舒凝来了。 她失魂落魄的上了飞机,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一想到唐修宁今晚会和舒凝在一起,做着他们昨晚做的事情,她心里就是一阵巨疼和不甘。 而她偏偏还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位小姐,麻烦你让让。” 一道低醇富有磁性的嗓音猝不及防从她头顶落下,顾允儿愣了一下,才发现挡住了里面位置的路,她机械般的缩了缩双腿给对方腾出空间来,也没去看对方的脸。 男人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股熟悉的味道猝然飘过顾允儿鼻尖,还有那一句话的语调,她怎么突然觉得那么熟悉的呢? “顾小姐,你这是在面壁思过?” 顾允儿扭过头还没来得及看,一道戏虐的声音跟着落下,这更加验证她的猜测,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 “慕总,你嘴巴向来这么毒么?” 她看向他,果不其然是这个瘟神,真是遇到他准没好事。 “看人。” 慕凉城喜怒不形于色的斜了她一眼,略显苍白的倦容像是病了似的,只是当他的视线不经意滑过她白皙的脖颈时,突然挑动一侧眉宇,深邃的眼眸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你...。” 这男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顾允儿气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猝然迎上他过分深邃的黑眸,也意外发现他正看着她,她狐疑的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 意识到他在看什么时,她猛地拢紧身上的衣服,遮住那一枚鲜红的吻痕,生气的变了脸。 “没想到慕总还有偷窥别人的嗜好,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什么行为?” 慕凉城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饶有兴趣的反问,倒是没被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给惹怒,反而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原来这女人也长着锋利爪子啊。 “犯罪的流氓行为。” 顾允儿义愤填膺的吼道,又查看了一下自己,发现没不妥之处才稍稍安心。 昨晚唐修宁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她身上留下来了好多暧昧的印记。 慕凉城眼尾一挑,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