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雪鼻子有些发酸。 就好像两个人一起结伴探险,一方因为找食物离开,而留下的人却被野兽攻击受伤。 离开的人心里必然是不好受的,而不会说“幸好我走了,我没受伤”。 而如果受伤的人对自己很重要,那种想替代、巴不得受伤的是自己的心情,必定会反复在心头涌现。 成年人会开解自己,这只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意外。 可小孩子的心胸就那么一点大,自己反反复复还想不明白,外人再说三道四…… “要是发现得早,请心理医生治疗的话,说不定已经没事了,”季泰琛叹了口气,“可惜那时候父母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没人顾得上他。” 牧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 季泰琛却很快就恢复了沉稳。 “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更了解他一些,”季泰琛看向牧雪,“修平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你嫁给他,我保证,这辈子他都不会负你。” 牧雪:“……” 这误会可真是太大了。 “怎么,”季泰琛问,“晏小姐还有什么其他的顾虑?” 牧雪:“我……” 季泰琛:“还是说,修平依旧死性不改,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才委屈你来帮他演场好戏?” 如果牧雪现在转身走进人群,她相信季泰琛不一定能找出她。 可她要是说谎,季泰琛绝对一眼就能看破。 他的目光太过明亮清透,给人一种能洞察人心的错觉。 牧雪喝了口茶压惊。 话说到这份上,既然季泰琛明白他们来是别有目的,隐瞒就没有意义了。 现在不说,还能有更恰当的时机吗? “确实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牧雪才刚开了个头,季泰琛就竖起一根手指。 “这两天我过得还算开心,就不计较你们愚弄我的事了。 我的条件不变,只要修平带老婆回家,什么都好说。 晏小姐,你开口前想清楚,你的身份对吗?” 被拒绝得彻底。 季泰琛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难道只能放弃? 牧雪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 “晏、晏?”季泰琛笑了笑,“还真是个好姓啊。” “不是我不愿意嫁人,”牧雪干脆说,“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季泰琛眼睛不太好用,可不代表人脑子不好使。 到底是谁说带个女人回去就能蒙混过关的?! “那就是宴太太了,”季泰琛点点头,“久仰。” 牧雪挺不好意思的:“对不起,叫我牧雪就好,我和修平哥也是朋友。” “哎呀,”季泰琛坐到牧雪对面,“朋友一场,那我就不能把事做得太绝。 可我自己定下的规矩,自己不能坏。” 他面露难色,牧雪却听出转机。 “这样吧,你既然是修平的朋友,也该知道他的心结。” 牧雪试探地问:“方小姐?” “可不是,”季泰琛眉头紧皱,“如果能两情相悦,我又何必乱点鸳鸯。 听说方小姐最近有点麻烦事,如果修平帮她解决了,她自然大为感动,两人的事说不定还能有些进展。” 牧雪心说:难! 季修平和方书恩从小一起长大,要能因为这点事就把人给感动了,不早在一起了? 季泰琛难道是不好直接拒绝,才委婉地提了个根本不可能达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