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平的父母前两年就不管公司了,现在定居在国外。 牧雪其实听过季泰琛的大名。 年轻有为,才华横溢,后生可畏等等夸赞之词从长辈口中跟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砸。 和大多数人一样,在见到季修平前,牧雪也不知道原来季泰琛还有个弟弟。 可见一个人如果太优秀太耀眼,他身边的人哪怕只是稍微平庸一点点,都会被盖尽光芒。 路上牧雪有点忐忑,毕竟是弄虚作假。 哪怕季修平说他哥有脸盲症,但如果太严重,怎么可能管理那么大的公司。 万一被拆穿,岂不是弄巧成拙。 她想帮一点力所能及的忙,而不是像个废人一样什么也不做。 晏闻清保护她,是因为他自身强大,习惯性地照顾比他弱小的人。 可难道弱小就只能心安理得接受照顾? “放轻松,”季修平安慰,“我哥其实挺好的。” 牧雪看了他一眼:“你能不抖着说这话吗?” 季修平甩了甩胳膊:“我拉拉筋,呆会他要是拿棍子赶我们出去,我拦住他,你快跑。” 牧雪:“……” 季家。 牧雪一下车就听到“轰”地一声,门口站了两排佣人同时拉开礼炮,七彩的纸和着雪花落了她一头一身。 牧雪有点懵,季修平走到她身边,尬笑:“看来不会被扫地出门了。” 两人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冲出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权叔,”季修平介绍,“是我爸的朋友,也是我们家的管家,她是牧雪。” 牧雪正要客气地打个招呼,权叔突然抬起胳膊:“一、二、三!” 两边的佣人异口同声:“欢迎二少、二少奶奶回家!” 牧雪被吓得一哆嗦,耳朵震得直发麻。 季修平挥挥手:“别瞎叫,还没过门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佣人们这才散了,权叔领着他们往里走,笑吟吟的:“二少你总算回来了。 先生、太太在电话里听到这个好消息差点哭了,说要订今晚的机票回来……” “什么!” 季修平和牧雪同时顿住了脚步。 权叔继续道:“您别慌,少爷没同意。” “哦,”季修平松了口气,“还是我哥靠谱。 我只是谈个恋爱,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不要惊动爸、妈了。” 权叔:“可您也从来没带人回来过呀,少爷说了,今儿下雪,等这几天冷空气过了,日子定好了,再亲自去接先生太太……” 季修平:“定什么日子?” 权叔心情是真的好,笑得合不拢嘴:“当然是您结婚的日子……哎,二少,您去哪?” 季修平调头就走,牧雪急忙追上去:“你干嘛?” “还愣着干什么?”季修平抚额,“再不走就迟了。” 走道里挂着红灯笼,精心修剪的绿植上贴了“喜”字。 他下午才打电话通知季泰琛要带人回来吃顿饭,不到四个小时,这儿俨然收拾得能随时承办婚宴。 晏闻清指望他随便带个人回家糊弄糊弄,他哥棋高一着,摆明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不是,摆明了不见他领证不松口。 幸好带来的是牧雪,就算他铩羽而归,晏闻清也不至于冷血地说“那你怎么不干脆领证”。 总之,这戏没法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