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 晏石渊沉着脸，不等晏向远回答又摆了摆手，“算了，你们过来。” 医院顶层修了片观景台，晏石渊坐在铺了垫子的石凳上，长叹了口气。 “王老去年还说要退休，把公司全权交给儿子打理。 世事难料，他失去一个儿子，又找回来一个，可想退休就没那么容易啰。” 晏石渊不是伤春悲秋的人，难得这么感慨。 晏闻清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晏向远犹豫了会才说：“总是还有一线希望。 王少为人处事差了点，不过只要王董亲自带他两年，将来也不一定差。” “唔，”晏石渊看向晏闻清，“你说呢。” 被问到头上来了，晏闻清也不好当哑巴，淡淡道：“自作自受。” 因为心爱的儿子死了才把私生子接回来，之前对王乐安不闻不问，现在倒嫌儿子不成器，笑话。 晏石渊深深看了晏闻清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那书恩的事呢？” 晏闻清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她又不姓晏。” 意思是哪轮得到他管。 晏石渊看他冷心冷情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当初出国就是去找你。 算起来，她比嘉珍呆在你身边的时间长得多，你不拿她当妹妹，至少算是个朋友，瞧你说的什么话！” 简直听了让人寒心。 晏向远冷凝着脸，他爸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让晏闻清把方书恩当妹妹，是在暗示什么？ 不过他们难得又意见不合——晏石渊单方面看晏闻清不顺眼，晏向远也顾不上想其他的了。 他在路上就把昨晚的事问了个清清楚楚，对晏石渊道：“爸，我觉得让方小姐呆在这儿不妥当。” 万一方书恩真和王乐安凑成了一对，王董还能站在他这一边吗？ 晏石渊的神色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晏向远理了理思路：“圈子就这么大，昨晚的事大家很快就会知道。 要是方小姐还继续留在医院，知情的明白是王少为难人，不知情的难保不会说闲话。” 这也是晏石渊亲自坐镇又不让人声张的原因。 他依旧不动声色：“可书恩一走，王少又闹起来怎么办？王董知道是你的意思，要撤项目怎么办？” 晏向远笑了笑：“脚长在方小姐的身上，相信方小姐也不愿意留在这儿，怎么能说是我的意思。” 晏石渊冷哼一声，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晏向远脑子转了转：“王董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现在撤项目，违约金可……” “违约金比他儿子的命还重要吗！” 晏石渊振振有词：“如果他以撤掉全部的项目威胁你必须把书恩留在这儿呢？ 你说书恩要离开不关宴家的事，信不信他下一秒就敢把人留下来，那你再用什么理由要人？” 晏石渊每问一句，晏向远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不是他思虑不周全，只是他没把方书恩太当回事。 难道在晏石渊的眼中，方书恩比晏氏集团还重要？ 凭什么要以护着她为前提？！ “那就让他撤。”晏闻清下巴缩在暗色的围巾里，轻描淡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