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平惊讶地张大了嘴。 晏闻清该不会是气疯了吧? 还是想借工作把人从精神上彻底摧毁? 根本连邓义的回答都懒得听,晏闻清转身就走。 季修平示意人快把邓义送走,紧紧跟了上去。 “要不……”季修平犹豫,“把他打个半死不活,放他走吧?” 他的直觉没错,晏闻清冷冷说:“只让他受点皮肉苦?哪有那么简单。” 就算死,都平息不了他的怒火。 晏闻清:“他现在一无所有,本来就求死,杀了他不正好顺了他的意?” 季修平汗颜:“我们又不混黑社会,别动不动喊打喊杀。” 搞得像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似的。 晏闻清:“等他父亲做完手术,有了新的女朋友,事业也做出一番成绩来,重新回到人生正常的轨迹,再一次让他一无所有,不比直接让他死更痛苦吗?” 季修平:“……你真是变态。” 杀人还要诛心! “万一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呢?”季修平好奇。 晏闻清:“那就证明他不过如此,让自负的人认清现实也足够了。” 这句话总觉得有点别的什么含义。 季修平站在大门口:“现在这个时机真是太不对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放弃牧雪?” 边海他们就是亡命之徒。 牧雪不是一个物品能随时拴在身上,又没有自保能力。 之前只是确定边海他们行踪时还好,现在离正面交锋不远了。 带着牧雪,随时可能会有意外。 为了保护她,或许和她分开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晏闻清肯定比他想得还多,所以今天他才会格外的生气。 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邓义,都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将来呢…… 晏闻清有自己的考量,但季修平自认为也是牧雪的朋友。 他不想看到她继续跟在晏闻清的身边出什么事。 晏闻清站在台阶上,头都没回:“我是放弃的人吗。” . 牧雪醒来时,嗓子干得要冒烟了。 不等她有所动作,旁边的人影就拿了水过来:“慢慢喝。” 除了喉咙不太舒服,头有点晕乎乎之外,牧雪没感觉到其他不适。 但她一眼看到晏闻清的胳膊受了伤,脸色立刻就变了:“怎么回事?” 伤口有硬币大小,周围还是红肿的。 牧雪认出来是烫伤,在火场中的情景也渐渐回想起来。 “真是你来救我?” 她难以置信,傻傻地坐在床边。 当时好像想起了前世的事,还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话,但完全记不起来说了什么。 应该……没透露什么信息吧? 她小心翼翼看晏闻清,依旧无法从他那张脸上看出什么。 “你以为是谁?”晏闻清大剌剌展示着伤口。 果然,牧雪也没时间胡思乱想了,愧疚和心疼就占满了她全部的心神。 “医生怎么说?看起来好严重,伤口千万不要碰水。 怎么办,会不会留疤?” 她捧着晏闻清的胳膊端详,想了想,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小时候她跑太快摔着了,父亲就是这么哄她的。 记忆中真的能缓解疼痛。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 “很痛吧?” 牧雪鼓起腮帮子,正要再呼气,晏闻清突然弯腰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