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就化了。 牧霜鼻尖冻得通红:“牧雪,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懦弱的人。 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不敢出声质问。 拿走你最在乎的东西,也不敢说反对,更别提立志要抢回去。 就算委屈得哭泣,还要偷偷找个没人的地方才敢流泪。” 牧霜嗤之以鼻:“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谁都看不上,没想到世上还真有人好这一口。 说到底,还是我小瞧你了。 你会忍让我,不过是因为对我好,妈妈才会对你好。 如今有了晏大少,你自然也就变了。 讨好他,他还能给你点甜头对不对,不然你也不会跟中盅似的对他死心塌地。” 牧雪脸色苍白,想也没想就说:“对!我对你好,可你不需要,我对妈妈好,她眼里只有你。 我付出那么多,只有晏闻清会珍惜。” 那她为什么还要继续无望的付出呢。 没有人可以永远地为谁奉献,她也想要回报啊! 哪怕只是一句称赞呢。 可在那个家,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 牧霜哼笑了一声:“那你知道为什么妈妈永远对你不冷不热吗?” 她的笑容充满了恶意,牧雪遍体生寒,心底生出的恐惧快将她整个人吞没。 “我是有个姐姐没错,”牧霜无情地揭露,“可她一出生就夭折了。” “轰”地一声,牧雪脑中像被惊雷炸开,一时间听不到任何声音。 牧霜畅快地说:“你是爸爸抱回来的,妈妈那时候刚失去自己的孩子,爸爸却态度强硬要抚养你,她怄得产后抑郁了很长时间。 你占着她女儿的位置,一次次提醒她‘如果我女儿还活着,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再多的母女情都折磨没了。 至于她有时对你好,可能是感到一丝愧疚吧。 毕竟她也是个软弱的女人,不忍心亲口对你说,不管你多努力,她也根本没法从心底接纳你。” 牧雪跌坐在地上,目光空茫地望着前方,却又没着到一个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妈妈,您看我画得好看吗?” “妈妈,牧霜又哭了,我没招惹她。” “妈妈,让牧霜先挑喜欢的,我没关系。” “妈妈……” 牧霜居高临下看着她:“所以说,你以为你让给我的东西,其实从来就不属于你。 当了这么多年施舍的圣母,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吧? 是牧家让你有今天,是我让你接触到晏闻清,你拍拍屁股就想一了百了? 如果你是我,你能善罢干休吗?” 牧雪茫然地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你又在骗我,是你在骗我。” 她陡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抓住牧霜的衣领,凶猛地瞪着她。 牧霜以为会挨打,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可想像中的疼痛却没来。 牧雪那股狠劲似乎只聚起来不到一秒就散了。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拽着牧霜就像拽着最后一根稻草,无助地说:“告诉我,你是骗我的,说啊……快说啊……” 牧霜冷冷推开她,似有不忍转开了视线。 然而说的话,如万箭穿心般扎在牧雪胸口上。 “大伯也知道,你尽可以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