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咬钩了。” 午夜时分,寒风从窗口灌进来,牧霜下床走到窗边。 她穿得很单薄,两手支着下巴往外看。 乍一看,是副少女天真烂漫的模样。 可她的双目无神,心思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楼下草坪上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动静,紧接着一道黑影闪过。 那人身手矫健,助跑几步,踩在空调外机上往上一跃,轻轻松松攀在了栏杆上。 等他上了小阳台,牧霜已经恢复了柔媚的样子:“太帅了,边海,你像个来去无踪的侠客。” 边海齐肩的头发束在脑后,只看脸的话几乎有些不辨男女。 但他的气质丝毫不女气,让人绝对不会认错。 对牧霜的吹捧他也全然不在意,淡淡道:“我下次不来了。” 牧霜轻笑:“你昨晚也是这么说的。” 边海不吭声了。 牧霜伸手去挽他的胳膊,被他不着痕迹避开了:“说正事。” “你也太无趣了,”牧霜收敛了笑意,“干脆叫你木头好了。” 边海:“随你,称呼而已。” 牧霜无可奈何,转身进房穿了件厚外套。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不许我破坏婚礼,现在又让我挑拨他们的关系?” 边海:“你只用做事就行了。” “别把我当你手下,”牧霜老气横秋,“我和你老板是合作关系。” 当初她给牧雪找的明明是个老废物,谁知道会变成晏家大少。 而且晏闻清还决心和牧雪结婚! 事情完全失控了,她绞尽脑汁想怎么让婚礼取消时,边海找上了门。 她被人拿枪顶在脑门上谈了出合作。 让牧雪乖乖听话。 对方只提了这一个要求,不肯说目的和来历。 这对牧霜来说轻而易举。 她要什么牧雪都会给,二十年来都如此。 可牧雪结婚一个礼拜就变了。 不但知道了她和司景辉的地下恋情,还怎么都不肯原谅他们。 想让牧雪听她的话成了最不可能的事情。 而那时她也渐渐明白,牧雪只是一颗棋子,边海他们要对付的是晏闻清。 那个没有实权的大少,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这里没人会告诉她他们真实的目的,但她凭着小聪明,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边海看着她,半响才说:“你知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吗?” 牧霜斜睨他一眼,颇有风情:“少拿死威胁我。” 边海:“如果让牧雪死呢?” “你们敢!”牧霜脸色一变,“你们答应过不伤她。” “前提是你有价值。” “哼!”牧霜站起身,“我早看不惯他们在一起,不用你们说我也不会让牧雪好过。” “你确定牧雪会照你想的做?” 牧霜捂紧了外套:“她会的。” 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会患得患失,因为看不到对方的心。 不停地试探,不停地挑战底线,不过是为了证明在对方心中,他有多重要。 能为了你把底线一降再降的人,肯定深爱着你。 边海微微扬起头,月光下双目亮得惊人:“失去的东西是回不来的。” 牧霜用双手捂住耳朵:“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