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对。” 牧雪清脆的声音响起。 别说晏石渊和傅音,连晏闻清都转头看了过来。 牧雪在他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到他身边,牵起了他的手。 掌心湿湿软软的,竟是紧张得出了汗。 牧雪突然反应过来晏闻清很爱干净。 不会当场甩开她的手吧? 那可太丢人了。 她正想赶在晏闻清松开她之前先松手,手却被用力握住了。 晏石渊面色阴沉:“我们晏家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你家里人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她也是担心闻清,”傅音劝道,“再说了,你没下楼前,闻清话还挺多。 结果你一来就发脾气,闻清哪次不是让着你不敢顶撞了。 哪有人不犯错的,你也别太严苛,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想动用家法啊。” “谁犯了错都得用家法!”晏石渊推开她。 他坐到沙发上喝了口茶:“不用说我也知道,你面服心不服,看来在这个家呆着委屈你了。” 他目光沉沉,压在人身上如有万斤重。 晏闻清却全程面无表情,像是再过分的话都听过了一般。 牧雪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一个做父亲的人对儿子说出来的话。 也难怪晏闻清看起来那么冷漠,内心却比谁都敏感。 眼看晏闻清又要说话,牧雪恨不得抓起桌上的巧克力塞他嘴里。 可赶紧闭嘴吧! “闻清,”牧雪用力掐了掐他的手心,抢着说,“都怪我不好,你早就说要回来看望爸爸,我……我却不敢,让爸爸误会了。” 话音一落,牧雪感觉晏闻清一成不变的表情似乎有松动。 他嘴角扯了扯,尽管看起来像是浅笑,牧雪却知道这个时候他绝对笑不出来。 大概是被她掐痛了吧。 傅音早看出牧雪是个软柿子,连忙说:“有什么不敢的,就算做错了事,逃避也不是办法啊。” 牧雪看看傅音,又打量了一眼晏石渊,不吭声。 傅音:“怎么不说话了?” 牧雪一脸委屈:“爸爸不是让我少插嘴吗?” 晏石渊终于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你说他一直念叨回来看我? 你知不知道,这小子刚满十八岁就迫不及待搬出去了?” “那是他怕惹您生气,”牧雪严肃道,“闻清是您看着长大的,您还不了解他吗? 要不是牵挂您,他怎么会每次回家都来得最早、走得最迟? 上次您生日宴会,他也是一直呆到散场才走。” 牧雪知道晏闻清的个性,为了不和他父亲起冲突,他肯定事事都做到了极致。 是不是真心的暂且不论,面子上绝对能过得去。 傅音急忙给自己儿子辩解:“向远公事缠身,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思哲通告一大堆,睡觉都没时间。” 哪像晏闻清,天天在家当个清闲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牧雪:“您的意思是……事业比家人还重要吗?” 傅音心里一惊,面上却纹丝不动:“男儿志在四方,与其天天陪着父母,不如早日独挡一面,分担家庭的压力。” “说得也是,”牧雪道,“二少能力非凡还这么拼,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接下爸爸的重担……” “你胡说什么!”傅音声音陡然拔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