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回来了,几年不见,你老了许多!”孝庄如同一尊菩萨似的坐在上面,手中那副鳌拜极为熟悉的念珠在孝庄手里不断的滑动着。
鳌拜恭敬地说道:“太皇太后还是一如往昔,真是苍天有眼!”
“皇上既然召你入宫,为何不去先见见皇上,跑到我这里来,是几个意思?”
“多年多见,奴才还是挂念太皇太后的身体,如今见到太皇太后一如往昔康健,奴才的心也是平静了。”
“几年没见,你还是没有想开!”
“奴才永远也不愿想开。”
鳌拜苍老的目光中,依旧灼灼。
孝庄皱起眉头,说道:“去吧,皇帝受创,犯了任性的事情,将事情办的漂亮些。皇上还年轻,总会犯错,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就是这个时候才能体现你们存在的意义。”
鳌拜看了一眼孝庄,点了点头。
“下去吧!”
苏麻喇姑看到鳌拜离开,开口说道:“鳌拜这次出来,真的合适吗?”
孝庄叹了口气,说道:“三藩终究还是祸端,早晚都要铲除,既然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如就这样吧。再说,孙儿也已经大了。”
尚可喜恭敬的接过手中的圣旨,将八百里加急的传旨太监送出后,尚之信就迫不及待的说道:“父王,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准了您乞老会辽东养老的旨意,又下令裁军,这是要撤藩的节奏啊!”
尚可喜将圣旨恭恭敬敬摆在案头上,毫不在意的说道:“怎么,你现在是咱们的镇南王了,现在皇上下旨,要裁军,你准备如何?”
尚之信闻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自然是遵照皇上的旨意,但是皇上圣旨上也说了,要尽快裁军,但是一半的军兵啊,这要是裁撤了,咱们如何安置也是一个头疼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哗变也是有可能的。最怕的,还是伤了军心!”
尚可喜点了点头,说道:“裁军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照例安置就好,虽然皇上催促,但是想来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怪罪你的。好好做好裁军的工作,到时候,皇上自然能够看见。咱们尚家,身后皇上恩典,万死难报其恩,万万不能有不该有的心思,那只是自取灭亡,你当明白。”
“儿臣谨遵父王教诲!”
尚可喜闻言,欢喜的点了点头,叫道:“管家,准备好,本王要回辽东养老了。”
看着尚可喜离开,尚之信的一张笑脸顿时如同凝结上了一层寒冰,心道:“这老东西真的老了!老糊涂了!”
冷哼一声,尚之信立刻就赶回了自己的府邸。
“恭喜王爷,获得镇南王之位!”
尚之信一脸官方式的笑容,拱手说道:“陈先生莫非是要取消小王!”
陈永华说道:“如何?现在皇帝下旨,要裁撤一半的军力,想要撤藩的心思已经如此明明白白的摆在了您的面前,王爷难道到了现在,还不能下定决心吗?”
尚之信闻言,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尚家,为满清鞑子冲锋陷阵,功劳硕硕,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父王也是老糊涂了,当年在广东,屠城十数日,尸横遍野,若不是屏藩广东,手中军权在握,那些仇家早就踏平我平南王府,现如今,清廷要我们裁军,这不是要我们尚家自己抹脖子吗?他是到好,没几天活头了,想要保全自己的名声,全然不顾子孙后辈的安慰。”
尚之信大发苦水,将康熙和自己的父亲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陈永华只是满意的听着。
最后,尚之信拱手一拜,说道:“此次清廷对我尚家无情,自然不能怪我尚家不忠不义。只是我父王在广东威望无人能出其二,若我父王一日不曾离开广东,我就一日无法彻底掌控广东的军权,所以,反清之事,还需稍待数日。”
陈永华说道:“这是自然,只是,王爷就没有想过,即使令尊离开,若是我们反清举事,他还是有可能回来,到时候以他的人望,要夺王爷你的兵权,您觉得,您能够守得住吗?”
尚之信猛然抬头,恶狠狠的看着陈永华,说道:“难道陈先生是要逼迫本王弑父吗?”
陈永华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在下只是给王爷提个醒。以令尊的心思和性格,恐怕是万万不能反清的,到时候,也只能令王爷您进退两难,落得一个不忠不孝的骂名,在下是为王爷考虑。”
尚之信闻言,沉默许久,眼中泛红,说道:“为了光复我大明江山,我尚家每一个人都可以抛却性命,父王已经犯了一次错了,这次就当恕罪吧!”
听着尚之信大义凛然的话,即使是陈永华也觉得头皮发麻。
深深的看了一眼尚之信,陈永华深深一拜,说道:“在下替我大明的列祖列宗,为天下黎民百姓拜谢王爷。”
“陈先生快快请起,本王何德何能受先生一拜,这些也只是为了恕罪罢了。只愿我大明江山,能够早一天光复,驱除鞑虏,复我河山!”
陈永华点了点头,说道:“虽说如此,但是弑父乃是绝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