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乃华看着冲出来的『妇』女,立刻呵斥想要前阻拦的清兵。
威严的问道:“你是何人?有何冤屈!本官乃是奉旨钦差,皇钦点的监察御史,你的冤屈,有本官来为你做主。”
吴乃华将自己的官职接连不断的说出来,更是点名了,自己的官那是皇钦点的,让她不用怕,直接说出来可以了。
若不然,吴乃华还真怕这『妇』人被身后凶神恶煞的清兵给吓回去。
不过,显然吴乃华是多虑了。
只见这『妇』人起身,止住哭声,说道:“民夫克依克勒氏女见过大老爷。”
吴乃华一听,顿时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想来,一般的汉人老百姓在被清朝的贪官污吏给坑怕了,哪里有的胆子敢出来告状。
听这『妇』人自报家门,吴乃华果然没有猜错。
这是个满人『妇』女。
虽说这里是灾民的集营,但是此次饥荒乃是因为换地而造成的。所以,受灾的可不是那些汉人,同样还是镶黄旗的旗民,毕竟换地之后,由于错过了播种,重新置换田地,摇摇万里,到了直隶以后,除了小有富庶的旗民,大多也是山穷水尽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可没有拆迁补偿一说。
更何况,满人不善种地,大多都是租与汉民,收取租子,平日里生活懒散奢侈,会勤俭持家的满人,吴乃华还真没见过多少。
自然,这灾民,有这么多的满人倒也是不足为了。
那克依克勒氏的『妇』人看着吴乃华说道:“启禀大人,民『妇』与阿玛逃难到此,本是求助于本地亲人,谁知道,还未进城,被此地官员捉拿到了这个地方,平日里只是给些馊水果腹,我阿玛不忿,却被这些清兵活活打死。这地方『乱』民者甚重,家父死后,此地流氓欺凌与我,民『妇』整日被其凌辱已经一月有余,只是心有恨,不愿此死去,求大人做主,民『妇』死而无憾已。”
吴乃华越听越高兴了。
在这里,尤其是这种时候,官兵打死几个灾民流民,真的屁大的事情都不算。
但是,这『妇』人的父亲,却是满洲镶黄旗的旗人,这乐子可大了。
吴乃华也不知道本地官府的官员是怎么想的,竟然敢打死旗人。
克依克勒氏乃是满足老姓,虽说后裔众多,和汉族的赵钱孙李差不多,但是同根同姓,这件事一但被传出去,说不得要闹多大的风波。
吴乃华将『妇』人扶起,问道:“你是旗人?”
那『妇』人说道:“正是,家父曾经在索尼堂大人账下做兵,后来因为受伤,而退居在家,没想到,如今竟然遭此厄难!”
吴乃华脸『色』一肃,说道:“竟然这般,实不相瞒,本官的祖父是索尼堂,本官名为赫舍里阿尔图哈。你放心,你的冤屈,本官给你坐定了。”
周围的灾民静悄悄的看着,听到吴乃华这般说,顿时『骚』动起来。
“大人,我也是旗人,求大人做主,相救啊,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大人,求大人做主啊!”
……
一时间,营地之尽皆都是呼喊之声。
一直跟随在吴乃华身旁的清兵一看这架势,立刻知道事情不对了。
有个激灵的,打了一个眼『色』,悄悄的退了出去,快步向着外边跑去,这是要通风报信啊。
吴乃华其实根本不在乎,甚至这人跑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
吴乃华牵着『妇』人的手,向着外边走去,喝道:“此地焉是我旗人可以呆的地方,凡是旗人,随我到门前等候,待验明身份,可立刻,本官给诸位做主,定当妥善安置!”
吴乃华的话音刚落,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吴乃华扫了一眼,看着落寞的汉人百姓,心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如果不让他们感觉到世间的不公,心无愿,还对这满清杂碎王朝有任何一点的奢望,那么永远也无法激发他们骨子里,属于汉人的骄傲的血脉。
愤怒吧,不甘吧,让这愤怒彻底将你们骨子里,那永不屈服的灵魂彻底醒来。
吴乃华昂首挺胸,牵着那『妇』人的手,也是越发的有力了。
跟随在吴乃华身后的满人越累越多,当到达门前的时候,竟然跟随了两三百人。
看着这番景象,是纳兰明珠都愣住了。
倒是王有福之前得到清兵的报信,现在已经吓的腿肚子都有些软了。
“王总督!”吴乃华放在那『妇』人的手,大步前,冷笑着叫道。
纳兰明珠不明所以的前,小声的问道:“阿尔图哈,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乃华故作生气的说道:“明大人,你可知道本官身后的都是什么人吗?”
看着吴乃华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纳兰明珠知道,事情绝对不简单。
也不再做私,拱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问道:“敢问御史大人,这些人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