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中的宫廷侍卫,一看来人,顿时都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将刀缩回了刀鞘之中,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鳌拜龙行虎步,身穿将军服,一身戎装,虽未携带武器,但是那百战之身自是由内而外的释放出一种彪悍的气息。
斑驳的铠甲上依旧可以看到刀刀伤痕。
紧随鳌拜身后的,竟然就是其他几位八旗旗主,一众八旗将主,皇室宗亲的贝勒,贝子。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穿行在孔家人之间,鳌拜更是一脚一个将这些圣人苗裔踹的东倒西歪。
康熙冷汗直流,看到眼前这一幕,哪里还不明白,今日鳌拜来此,定然是来者不善。
事情已经到了康熙的预料之外。
眼看鳌拜一步步逼近康熙,苏克萨哈勃然大怒,挡在鳌拜身前,呵斥道:“鳌拜,皇上面前岂容你等放肆,你这是要干什么?”
鳌拜看了一眼苏克萨哈,一把推开,理也不理苏克萨哈。
苏克萨哈虽然同样是武将出身,但是武力比起步入军武,不过数载就获得了“巴图鲁”称号的鳌拜,那可真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只是鳌拜随手一推,苏克萨哈就被推的倒退数步方才站稳。
脸上青白之色交相辉映,正欲找鳌拜拼命。
就看到,来到康熙身前十数步的鳌拜,突然跪倒在地,双手高举,就将头上的顶戴摘了下来,放在了地上,拜倒在地。
而鳌拜身后的八旗旗主,将主等人,也是如此,跪在地上,将顶戴花翎放在身前。
康熙这回真的无法在强装镇定了,嚯的一下,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鳌拜,你这是做什么?”康熙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开始变的抖了。
鳌拜抬起头,说道:“奴才有罪,奴才愧对先皇信任,竟让皇上吾信小人谗言,让我大清皇族蒙羞!”
“先皇,奴才有负所托,奴才万死难辞其咎,皇上,还请皇上看在老臣兢兢业业为我大清效命多年的份上,准许老臣告老还乡,奴才实在无颜站在这大殿之中了。”
“还请皇上准许我等辞官离朝,吾等无颜在此!”
“够了!”
“嘭!”一声脆响,康熙随手超过龙案上的笔洗就砸在了地上,说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是要逼宫吗?是在用这种方法说朕是个昏君不成?”
“臣等不敢!”
“不敢,还有你们不敢的,都敢逼宫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鳌拜,你给朕起来,你往日的霸气哪里去了,给朕站起来,好好说话,你是朕的辅政大臣,是我大清的巴图鲁,学这女子态更是辱没了先祖对你的厚爱!”
孔家人懵逼的跪在一旁,他们哪里会想到,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群狐狸涉及的圈套,是皇帝和鳌拜角力的牺牲品。
好好的一场盛典,就此变成了一场闹剧。
若是浙江孔家没有来此,山东孔家,孔兴燮还有着衍圣公的爵位,此时还能说得上话。
可是,作为支脉,主家再次,孔兴燮也只是后辈,只能乖乖的跟在孔兴燫的身后。
而孔兴燫,虽然贵为孔家嫡脉家主,可是却没有任何官身,一介白衣,哪里有他说话的地方,也只能傻逼似的跪在地上,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鳌拜一听康熙说起了皇太极和顺治,一骨碌就爬起来,说道:“皇上,奴才说不得,说了就是欺君罔上,说了就是让我大清颜面无光,成为天下笑柄,奴才就是死也不能说的!”
“鳌中堂,到了此时,你还犹豫什么,作为臣子,皇上的奴才,更应该让皇上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才是为臣子,为奴才的道理。”班布尔善从地上爬起,脸红脖子粗的叫道。
康熙此时已经旗鼓南下,就算康熙算无遗策,再面对这种情况,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即使康熙早就恨不得这些八旗旗主和鳌拜早早滚蛋,将这大清真正的权利握在自己的手中,可是康熙却不能这么做。
“说,给朕说清楚,鳌拜,朕恕你无罪!”
鳌拜一脸踌躇的看着康熙,最终大叹一声,猛然转头,仿佛择人而噬的魔鬼,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孔兴燫。
竟然身子一转,就向孔兴燫大步走去。
孔兴燫被鳌拜瞪的浑身发毛,看到鳌拜直冲自己而来,心中慌乱不已,大声叫道:“你要干什么,某家乃圣人后……啊!”
一声惨叫在太和殿中响起,鳌拜都懒得听这腐儒在说什么,一只大脚就盖在了孔兴燫的脸盘上。
“都是你这欺君罔上的狗奴才惹的祸,竟然敢折辱天子,让我大清皇族蒙羞,老夫打死你这个混蛋!”
鳌拜似乎已经恨极,这一脚下去毫不留情,孔兴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向着后背倒去,一颗颗洁白的白牙从口中飞出,掉落在太和殿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当真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