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你要做什么?”经纪人正吃着晚饭,在那边一惊一乍。 “哦,”桃绯慢吞吞地道,“谢大小姐最近攀了高枝,可能会给自己大造声势。我不想她那么得意。” 经纪人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谢大小姐是谁。不就是刚离了婚的前任聂二太太么。 这,堂弟的媳妇前脚离开家,堂兄的女友后脚就要找麻烦。 大家族果然恩怨多。 经纪人咕噜把饭咽下去,吞吞吐吐地问:“聂先生知道么?” 会不会出漏子啊?会不会影响聂家声誉啊?要是惹恼了聂家,他还混不混了啊? “这个我会处理。”桃绯抬头望着夜空。这里靠近海滨,空气冷冽清新,天上的星子很亮,“你帮我做好就是。” ………… 谢安妤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一身萦绕消毒水味,满眼都是医疗设备的白。全身上下都在痛,痛得她想尖叫出声。 “你很幸运,”家庭医生站在床边,对这位来历不明又赖在冯家,还在冯君展的欢迎宴上闹个大乱子的谢小姐,并不很想客气。他看着手里的x光片,一板一眼地道,“都是外伤。骨头没有问题。养一养就好了。” 幸运? 她这舍命一搏,现在痛得快死掉,叫幸运? 谢安妤看着这位医生死气沉沉的脸,恨不得将手边的东西统统砸到他脸上。但她到底忍住了,勉强牵出一个笑,道:“谢谢你。” 她是体虚气弱的样子,医生却无动于衷,依然没有什么医者仁心的表现,一张死人脸毫无反应地走了出去。 谢安妤看着打开又关上的门,恨得诅咒出声。 个个,个个都看不起她! 等她翻了身,她要统统踩死他们才泄恨! 她对着天花板不住咒骂,直到听见推门的响。 她猛地闭上嘴巴,撑起上半身去看来人是谁。动作却牵引摔伤的肩膀一阵剧痛。她咚地栽回枕上,疼到眼泪都下来。 泪眼朦胧里,她看见一个高大挺隽的身影逐渐走近。而那脚步声,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聂慎。 她让人去找他,他就来了。 他还是怜惜她的,不是吗? 谢安妤心如擂鼓,激动到眼泪喷涌而出。她对着他颤颤巍巍伸出手:“阿慎,你来了。” 她有浓重的哭腔,声音委屈。她知道没有人不会怜惜这样子的她。而聂慎,更只会对她无所不应。 然而这次,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一直等到指尖都冰冷,也没有人来握住这只手,来坐到她身旁温言安慰。 谢安妤渐渐浮起不好的预感。 她慢慢蜷起指尖,将手收回来,柔弱地抓着被子,仰躺在枕上看着站在床边、表情莫测的聂慎。 他一身寒气,让一直待在温暖室内的谢安妤微微一噤。她分不清这是秋夜的清寒,还是聂慎自己散发的冷意。 “阿慎?”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谢安妤。”良久,聂慎开口了。却是前所未有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叫出了她的全名。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他漠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