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霄紧了紧眉头,房中还弥漫着麝腥味。
她快速的扫了一眼这个房间,刚踏出一步,她便轻轻蹙眉,然后朝着床榻的位置而去。
没待她细细观察,听到门外的声音,她便只得上手,推到了某处,床板塌陷,露出了通道。
门被打开,调笑的声音随之而道,“站着做甚,还不进来?叫人发现了如何?”
“......”男子蹙眉,他道,“你的鼻子难道是假的?”
“知道熏人的很还不快点过来?!”宋公子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
*
这整个场景,就好像一个大型的拍卖场。
香怜与那西岭男人站在侧方,可以瞧见后头一点光阴。
香怜微微抬手,朝着那儿处指了指道,“郎君您瞧,那可能就是您要找的‘货物’。”
男人抬了抬手,香怜便退下了。
在座有许多人,大多都带着,这个西岭的男人也不例外。
江九霄在隧道里走着,这只有一条道,叫她避无可避。
听到脚步声后她一个箭步上去,将人擒住,背对着她。
香怜声音颤抖,纤细柔软的手抓着江九霄的手臂,道,“这,阁,阁下,香怜有什么,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江九霄蹙了蹙眉,然后微微松了力道,道,“带我去,我知道你们都需要路引不要想耍小聪明,不许回头。”
香怜颤颤巍巍的道,“是,是。”她起身,然后让自己带着笑,道,“那,阁下这边请。”
“......”江九霄皱紧的眉头没有松开。
香怜道,“您需要面具吗?”
江九霄手微微张开,暗暗使力,她道,“不必,你只管带路。”语罢,她带手,手中已然多了张面具,她将其带上。
出了隧道,能看到微光,香怜将她引到一处,似乎是这拍卖场的高级房走到处。
若说一开始江九霄只是感觉到一点不对,如今倒是确认了这个不对。
“你是谁?”
香怜道,“阁下不必紧张,大人给我们都传了消息的,这儿会叫阁下方便些......”语罢,她便行了个小礼然后离开了。
江九霄眯了眯眼睛,是天权的人。他究竟是猜到她会出现提前做的安排,还是早就知道她会出现,而做的安排。
一词,天差地别。
而且,她究竟是如何确定她就是天权说的人呢?太多太多的疑问,叫她有些烦躁。
她没法想这么多,脑袋忽地一阵眩晕,一股陌生却又极其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喉间甘甜。竟然叫她感觉到了似乎前所未有的......放松的感觉。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一样。
然而,如退去的潮水,下一刻就消失不见。
她脚下一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踏上房梁。她心中奇怪,屋中极其宽广,应当非是地下。那隧道说远不远,但确实走了一段路。
难道非是青楼,而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
“......起价,五百文!”
“二两银子成交!”
“......起价,三两银子!”
“三两六百文成交!”
......
“诸位客官,这可是咱这儿最鲜的货了,起价,三十五两白银!”
“为何这个这么贵!?”
“就是,这哪儿担得起这价钱!?”
那娇娘笑道,“各位都知道咱这儿的规矩,没有降价的。”
一人还算理智的开口,从声音听,可以知晓这个个男人的声音,他道,“噢,那可要听我们大花魁淳儿说说,这货和之前那些又有何不同?!”
淳儿咯咯的笑道,“这可是个娇贵身子呢。”语罢,彻底将黑布拉下,原来仅仅是露出了那人洁白秀气的脚,此刻,倒是叫所有人都看清了。
一头卷发,却比那男人的要顺滑,泛着光泽,脸色还算红润,衣冠也都安好。他的嘴里被塞着麻布,手脚张开被困在木头板子上。
整个人可谓是半悬空。
他的眼睛及亮,湿漉漉的,就像是被欺负的小兽,没有自保的能力,却还是泛着属于野兽的坚毅。
在看到的时候,不少人都动心了,但是三十两白银确实是贵,还不足以叫他们冲动。
淳儿又道,“这可是个雏,如今正是舞勺之年(指十三五岁的男孩),身子娇嫩。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混血呢。”
“哟!爷还没玩过混血呢,混哪儿的啊!淳儿,别说我们不给你面子,这不说清楚,咱们也不好叫价钱。”一人道。
淳儿道,“咯咯,爷不用担心,淳儿自然会给各位交代清楚了,稍后,在送上点东西。”
“哈哈哈,淳儿果然上道。”许多人附和道。
这些人可谓是人渣中的人渣,今日,正是这拍卖场专门‘卖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