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黑夜,这城墙边却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热闹,明敞。这刀光剑雨,仿佛一夜回到了十几年前,几国兵临城下,势要踏破这城池一般。
轰——!
“顶住!”
“快射箭——!”
咻!
“太尉,北耀这群人不知道发什么疯,全扑上来了!”
“将木桩搬来!快!”
“是!”
“杀——!”
“快!左翼退回!守住城墙!!!”
彭太尉翻身下马,砍死周围的铁蓝色盔甲的士兵,手中的长刀矗立在地上,血顺着刀锋留在他的手上。他一个用劲将刀之天空,“合!随着本太尉,直捣黄龙!!!”
周围的将士们嘶喊道,“是——!!!”
咻!
哧!
一个将士被远处射来的箭支穿过胸膛,直直的定在的沙地上!眼中的不甘被脑上的血水覆盖,敌军甚至一刀划开了他那不屈的面容!
“不,老二——!北耀——!!!”就在不远处的将士,发出了惨烈的吼声,几近撕裂的声音却被掩盖在这战火喧扬下。他步伐凌乱的跑了过去,挥舞着刀砍伤了那些还要在刺的敌军。“滚,我要你的命——!!!”
将士冒火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远方那站在木质战车上,湛蓝色的身影上。仇恨迷了他的眼,缓下了手上的动作,身上的软甲都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他脑海中还浮现着自己兄弟被穿胸而死的场面,仅能胡乱的挥着刀。
身后赶来的将士砍晕了这疯魔的人,顺带刺死一人,抓着那尸体的领子向外丢开,对身后一并赶来的人说,“快!扛他下去!容易误伤!”
“是,副帅!”
这副帅骑上敌军遗留下来的战马,朝着向前挺进的彭太尉的方向奔去。
——这些敌军都是怎么回事?跟之前北耀军队相比,相差太远了!这些人眼中的不坚定,难道是敌军内部出了问题?得赶快跟太尉说!
“驾!驾!”
马儿吃痛,更快的迈开粗壮的四肢。
*
站在城墙上,一道妖红色的身影迎风而立。
穆卿忱妖冶的俊容显得凝重,他并非没有杀过人,但那些小场面,和战场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在这里,他能感觉到将士们的悲壮,沙场的沉重,与双方势力的剧烈碰撞。说心中半点没有震撼是不可能的,那个江九霄比他还要小,就能驰骋这种地方吗?那他的心定是比他要来的沉稳镇定,可就是这样,那人眼中的空洞,与彷徨,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看着城下一个个被击落的尸体,好看的剑眉深深拧起,再抬头,北耀的兵力已经被他们军队打退一里,在看更远处,那在空中飘扬的军旗,他眯了眯眼。
“拿弓来!”
守在一旁的夜竹夜杉二人,不知该上哪儿去给他找弓箭,好在一旁替后着的小兵恭谨的递上了他的弓箭。而他的心里很简单,穆侯爷的战功是为世人认可的,那么他的儿子,穆世子定也不会差!
穆卿忱接过,低头在手中弹了弹弓弦,发出了铮铮的声音,他看向战场,问道,“有没有其他的弓,越沉越好!”他这沉可不是指弓沉,而是指弦沉。
那老兵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据他所知,军内最沉的弓,一把是太尉的,另一把,便是将军的。都是用来射远不是说这是个人物件,只是尘灰在兵器营中,无人能用,被二人拉开,自然也就被当作是他们的了。
他想了想,世子这般问,定然是个会骑射之术的,臂力也肯定不小。他可不敢看这穆世子虽是长的极好,宽肩窄腰的,不比太尉却胜将军,可将军那瞧起来有些文弱的都比一般人臂力要大上无数,他自然也不会小看穆卿忱。所以他看了看局势,尔后一揖道,“回世子,确有一弓,且待人将弓取来。”
“嗯。”穆卿忱看着下方,局势又不太乐观了,北耀竟然还有这般人物?那个摄政王君北珏吗?
“世子邸下!”
穆卿忱接过那把有到自己胸口长的弓,还是一样的试着弹了弹弓弦。
铮——!
它发出的声音好似更加浑厚悠长,好似沉睡的巨龙被唤醒,闷闷的吼声带着阵阵杀气。
穆卿忱挑了挑眉,“好弓!有主么?”说着,他从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又是一声惊叹,“这箭是何人所制?”他玄门都未能做出有这般劲力的箭羽。
他将箭搭载弦上,微微拉开,“嗯”的一声从喉间闷哼出,倒是有点意思。
那老兵看着,能拉开个半月已经不错,可到底是世家公子么。“回世子,此弓一般都是将军在用。”
闻言,穆卿忱挑了挑眉,那小身板还能拉动这种弓?不容易啊。
“而这箭也是将军为了此类弓特别做的。”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江九霄,江九霄.....
穆卿忱松开力,就当那老兵有些失望的时候,他邪肆一笑,腿一前一后稳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