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有一下没一下地给阿黄顺毛,听他们安静下来,抬头瞥了眼白旭,又瞥了眼唐糖:“你,还有你,说完了?说完就赶紧滚,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文七天生暴脾气,除了在找辛韶麻烦这件事上孜孜不倦外,凡事又急又躁,没一点耐性,说话也没个遮拦。 只不过,对唐糖如此也就罢了,白旭毕竟是百草阁的药童,在莫霆面前颇有地位。 张恒连忙打圆场:“七公子年少,白药童多担待。” “张叔,你对他这么客气干什么?”文七皱眉。 白旭目光扫过文七,朝张恒淡淡一笑:“无妨,我不会放在心上。” “你就算放心上又能如何?”文七冷哼。 “六位少公子走前的叮嘱,不与武杀相争,不与药门交恶,七公子忘了?”张恒压低声音提醒道。 在这不归谷,文七最讨厌的人是辛韶,最害怕的人则是他的六位兄长。 听到兄长的叮嘱,文七消停下来。 张恒见白旭神色无异,应该没有听到文七那句挑衅,又道:“不过辛韶确实不在文心斋,白药童只怕是白跑这一趟了。” 唐糖本以为张恒打发她走才假托辛韶不在,听他对白旭也如此说,当场就慌了。 白旭一只手按住唐糖颤抖的肩膀,安抚似的止住她的后话,继而看向张恒和文七,淡淡道—— “七公子和张管家误会了,白某并非来找辛韶,而是奉药长老之命,过来知会一声,辛韶昨夜留宿在百草阁,之后,还可能多住两日。” “啊?”唐糖惊讶地张大嘴巴。 另一人反应更夸张。 “什么!” 文七一脚把阿黄踹下青砖石阶,俊秀的五官扭曲到一起:“好你个臭丫头,就知道你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夜不回,居然偷跑去了百草阁!” 阿黄四仰八叉地在地上打了个滚,狗头搭在石阶上,求饶地朝文七看去。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会叫不咬人的狗,养你有屁用!”文七气不打一处来,竟是连狗都骂上了。 可怜的阿黄呜咽两声。 “叫什么叫?上臭丫头那叫去!”文七冷冷叫骂,末了,加上一句,“叫不回人,你也别回来了!” 阿黄两眼一翻,趴在地上装死,那活灵活现的身姿,也不知学的是文七,还是辛韶。 唐糖看着这一人一狗,目瞪口呆。 白旭倒是始终淡定,双手作揖:“话已带到,就不叨扰了,告辞。” “有劳。”张恒颔首。 “慢着!” 听到文七傲慢的叫声,白旭转过身:“七公子还有事?” “你把话说明白,究竟是臭丫头自己跑去的,还是……你们图谋不轨,把人软禁在百草阁?”文七冷冷地道。 阿黄“诈尸”般的蹬了一下狗腿。 张恒亦皱了皱眉:“可否请问白药童,辛韶为何会去百草阁?” “昨夜辛韶带回一个重伤的孩子,问药长老借了三日炼药房,为救人所用。” 白旭如实相告,却听文七冷喝一声—— “笑话!她要用炼药房犯得着管你们借?你当我三岁小儿,很好骗?她放着文心斋现成的炼药房不用,跑你们那个破地方去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