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来就将自己推开,趴在了还在昏睡中的萧彦身上,哭的撕心裂肺,那时候萧梓还小,不明白那哭声中有几分的真情,又有几分的是为了让萧靖庭感到内疚心疼。
不得不说,她的哭还是很有用的。
那一次,他如此近距离地看见自己的父亲,看见他扫了一眼床上的萧彦,转身对自己就是一个巴掌,“连太子都看不好,朕要你何用!”
那样的语气,那样的话语,自己明明也是他的儿子啊,又不是太子的贴身奴才,凭什么要做下人做的事情看着太子?
捂着那火辣辣的疼的右脸,很是倔强地看着面前的皇帝,“我,是太子他自己要下水的,我……”
那时候的他还真是胆大啊,也真是天真啊,竟然敢和他顶嘴。
毫无疑问的,他又一次挨了一巴掌,“那你不会下去救吗?”
“我不会游泳。”脸两边都火辣辣地疼,所幸也不捂了,垂下胳膊,直直地望着他,很是不甘心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他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有多卑微。
后来,他深深的认识到了。
“不会游泳也给我下去救!记清楚了,你的命一文不值,要是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十条你的命也不够赔的。”
那边皇后也转头冷冷瞥了一眼自己,那一眼中满是嘲讽轻蔑。
原来自己的命这样轻贱,自己母亲的青楼低贱血脉原来是皇帝的血液也洗不干净的吗?
自己在这位父亲眼里,从来就是一个污点啊,是一条低贱到尘埃里面的贱命啊。
这一次,自己这条贱命又一次惹到了他的逆鳞,他会怎样对自己呢?他有点好奇了呢。
“怎么不下跪,是打算直接认罪了?”萧靖庭的自带着威严,即使穿着一身儒雅的白衣也没有影响丝毫他的威压气息。
面对君王站而不贵,这是多大的忤逆啊,萧梓这样的态度还真是容易让人以为他是真的想要谋反呢。
“我若是跪下,父皇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吗?”萧梓冷笑,带着一丝的自嘲和悲凉,直直看着他,就像是十岁那年一样。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卑微,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轻易不甘心的天真的孩子了,也不是那个能够被他随意折磨的废物了。
“若是清白自然不会冤枉了你。”萧靖庭说着,竟然真的不再计较他没有下跪的事情了。
也许是和私造玉玺,意图谋反相比,这样的罪名实在是太过于清浅了;又或许是他并不认为这个怯懦的儿子会有谋反的心思,或者说是胆子。
“沈卿何在?”中气十足的话响起,沈坤恭敬的上前行礼,“臣在。”
“可曾查出什么?”
沈坤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小兵将手中的玉玺呈上前来,“这是在四皇子府的书房中找到的。”
萧靖庭的眸子晦暗不明看着那锦盒,身旁的田公公很有眼色地上前将锦盒中的玉玺拿起递到萧靖庭的面前。
萧靖庭接过玉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很久眉头紧皱,眸中的晦暗愈加幽深,最后竟然愤怒地将玉玺直接扔到了地上,没碎,却生了一条无法弥补的裂缝。
众人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带回严加拷问!”扔下这样一句话就直接甩袖离开。
“是。”皇帝都发话了,沈坤自然不敢怠慢,立即让人给萧梓戴上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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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路过的萧琪。
四皇子府和六皇子府相距不远,又在同一条街道上,从茗烟出发回六皇子府的路上必然要经过的就是四皇子府。
其实这些日子萧琪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萧梓了,因着小雪的事儿,虽说那件事儿更多的还是王甫的错,但是怎么说也是萧梓出的主意,要不以萧琪的性子哪里会想到去诬陷别人?
所以对于萧梓,萧琪也说不上怪,只是心中总是堵着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便也没有来找他,却不想刚到了这边,还未靠近远远就看见官兵将整个四皇子府围个水泄不通,一如那日蓝千羽被带走的时候。
心中一紧立即快步上前,就看见从四皇子府出来的怒气冲冲的萧靖庭,一时怔愣,上前给他请安竟然也没有理会,径直路过自己身边。
和萧梓不同,萧琪的母亲虽然身份地位也不高,但是因为他识时务,又会讨好别人,倒是很得皇上皇后的喜欢,是以皇帝见了萧琪总是笑眯眯的,这样直接的忽视自己,而且还是这样愤怒的样子,实在是很匪夷所思。
同时,自己心中的不安更深了,他可没忘记父皇是从四皇子府中出来的。
莫不是四哥又惹着父皇了?
这样想着,不禁皱了皱眉,立即快步上前走到四皇子府。
四皇子府不大,穿过大堂就是后院,此刻整个四皇子府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后院中,而在院子正中央,沈坤正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