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赶紧差了人去寻城里最好的大夫,开了药还是他亲自伺候着服下去的,这样的待遇让所有人都怀疑是不是未来的女主人,是以照顾的更加细心,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可是从昨天开始,这位姑娘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之前倒还好,处于昏迷状态,可是今早醒来之后到现在,也是沉默不语,就静坐在床头,双手环抱着双腿,浑身颤抖,即使身上的被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流出鲜血也不自知一般,只是颤抖。
萧琪拿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上前,坐在床头,小雪却往里挪了挪,似乎是很害怕的样子。
萧琪本想喂她喝药的动作微微一顿,又放轻缓了声音,“喝药吧,不然好不了的。”
小雪没有回答,一双眸子呆呆地望着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
被子面料很好,和自己家里那粗糙的杯子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盖在身上很舒服,但是她只觉得冷。
这里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做什么都有人服侍,饭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喝水也有人帮忙倒,是像她这样的穷苦人家一辈子也享受不到的,可是她宁愿回到自己那个连遮风挡雨都做不到的屋子,冷了有哥哥给自己讲故事,虽然没钱,但是很幸福。
尤其是能在摊子上遇到蓝哥哥偶尔来吃点儿东西,那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也许一整天也说不上几句话,但是能够那样看着已经是很幸福的了。
哥哥,蓝哥哥,她好想他们啊。
这样想着,眼角竟然有泪落下,无声滑落被褥。
原本因为小雪不识好歹不理会自己也不喝药而有些生气的萧琪此刻竟有些无措,“你,你别哭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做,我……”
手中拿着一方巾帕有些无措地想要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但是终究无从下手,尤其在那巾帕即将碰到小雪的时候被她躲过,更加增加了他的烦躁。
药碗被狠狠地放在桌子上,溅出了不少汤药,连带着他的手上也沾上了汤药,但是他似乎毫不在意,起身负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甚是烦躁。
蓝千羽和秦君钥就是这个时候到的,不过毕竟是皇子的府宅,自然不能硬闯,由下人先行通禀才能进入。
门被人敲响,小厮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子,蓝少和一位朋友在门外求见。”
萧琪自然知道他们是来找小雪的,烦躁地摆手说了句“不见不见!”
正是烦躁的他没有看见听到蓝千羽在门外后小雪脸上的欣喜,以及听到他说不见后脸上再次泛上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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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蓝千羽和秦君钥被拦在了门外,出来汇报的小厮颤抖着说出了萧琪的原话,感觉到面前的人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脸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心道六皇子您可真是害死我了,您和谁赌气不好,非得和蓝少。
据说蓝少不久前公然和十大家族和皇室对立都完好无损,这要是想要捏死自己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一样简单?
这样想着头垂得更低,都不敢抬头多看一眼蓝千羽的脸色。
如他所料,蓝千羽的脸色现在是黑的像是黑洞一样,感觉方圆十里都是雷区,也就秦君钥还能淡定自如。
“这是萧琪亲口说的?”蓝千羽阴恻恻开口。
蓝千羽来这六皇子府也有过几次,下人也知道她和自家主子的关系不错,直呼萧琪的名字到也不觉得有多么奇怪。
此前她已经跟门口的另一个守门人打听清楚了,确定昨天萧琪已经请了大夫给人看过没有生命危险了这才放下了心,否则她早就已经将整个六皇子府掀过来了!才不会管他是不是皇子呢!
不过听到自己被人这样拦着还是有点儿不爽就是了。
“是,”那小厮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周边的气压又低了一分,连忙改了口,“不过六皇子自昨日就一直在照顾那姑娘,有些累了,再加上一大早那位姑娘又不肯喝药,六皇子心中焦躁才会……”
“你说什么!”他的话还未说完,蓝千羽就立即道,“你说小雪不喝药?”
“额……是,是。”那小厮真是想要狠狠揍自己一顿,说这干嘛,这样蓝少不是更要闯进去了吗。
心中思绪万千,心道这下完了,要是蓝少真要闯进去自己定是拦不住的,到时候六皇子怪罪下来自己岂不是死定了,这可怎么办啊,他上有老下有小啊。
然而他还来不及伤心,就听见秦君钥道,“既然如此,我们晚些再来拜访。”
秦君钥淡淡开口,那小厮震惊地抬头却只见面前两人离开的背影,脚底一软,差点儿瘫软在地上。
转过一个弯儿,蓝千羽立即甩开秦君钥的手,“你干嘛把我拉开,小雪还在里面呢。”
“嘘——”秦君钥没有回答,伸出一根手指头抵在嘴边,另一只手示意她往外看。
蓝千羽疑惑地扒着墙往外望去,他们所在的是六皇子府边上的一条小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