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伍听得他语音有异,眼中放光,显然是十分贪图这套掌法了,本来不愿意理他,但想起几人备叙前人恩怨,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来,连忙点头答道:“是啊是啊,这就是咱们披甲门的不传绝学,披甲降龙无敌十八掌,练到了高深处,破天下硬功如砍瓜切菜般简单,不过我年少学浅,威力还不到十分之一。”
金无惧先前听典韦说法,心中原本已经信了九分,此时听了赵伍的说法,简直是又喜又怒,喜的是披甲门果然有神功绝学,怒的是则是这帮弟子看似忠厚,实则奸诈,居然把这门功夫瞒得死死的,半点口风都不漏,自己也算教了他们十年,这个什么披甲降龙无敌十八掌居然听都没听过。到了这里,金无惧又想起以前跟师兄交手,他用的仿佛也是这般手法,一招一式朴实无华,打在他身上总是隐隐作疼,承受不得,披甲门临敌多用各种兵刃,他那师兄确实赤手空拳打天下,现在想来,莫非便是这套掌法。
其实这也是降龙十八掌招式平平无奇,大巧似拙,精微的武功不说,跟天下粗浅的拳脚功夫倒总是似是而非。也是金无惧思想成魔,赵伍这临时胡诌的谎言,竟叫他自行给补全了。
金无惧只以为想通了此节,不放心还是问道:“那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赵伍想了想,又胡言道:“咱们这套功夫专破天下硬功,若是传将了出去,岂不是砸了天下同道的饭碗?大伙儿还不得群起攻之,所以门中知道此事的,从来只有门主和继承人。”赵伍这话说完,心中暗自给自己点了个赞,没想到我还有这个天赋啊。
金无惧点了点头,这样一切就都说得清了,心道我在披甲门十年,连风声都没有听到,好容易弃了这个念头,这小子又出现在我面前,这岂不是天意在我?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套披甲降龙无敌十八掌学到手,只是得想个好法子叫他心甘情愿地交出来。
一念及此,金无惧立刻收了金身,反倒没有动武的意思了,想到赵伍跟前去,被梅三娘横刀一阻,只能站在那里,扯了扯嘴角,卖了个笑脸,殊不知他这无眉无须的脸上,又带着几分虚情假意,真是笑不如哭,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偏偏他还不自知,套近乎道:“师侄,你看我虽然没教过你,但到底对你这兄弟有授业之恩,论起来咱们关系还亲近着呢,今儿个有王命在身,无奈伤了他,也是情非得已。唉!都是一门的兄弟,何至于此。”言语中很是遗憾,旋即又说道:“师侄,你是少年英才,又有这般绝技,日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还有你这受伤的兄弟,危在旦夕,若不及时医治,怎么了得?不如咱们打个商量,你把这无敌掌法传授给我,姓金的拍拍屁股就走,绝对不与你为难,如何?”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想到,魏阙都散了,老子还在这里混什么,至于你小子,自然是交给首领他们来料理,没有我也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赵伍瞧着典韦的状况,脸上倒是颇有意动之色,将信将疑道:“你所言当真?”梅三娘本来要破口大骂,旋即想起这小子也是生得一副狡猾得心肠,别人恐怕占不得他的便宜去。当即按捺下怒意,偏头往后面瞅了一眼,却见赵伍嘴上跟姓金的周旋,手上确是不停,一掌托着师弟的后背,另一只手却在私底下运指点他各处大穴,显是在抓紧时间施救,只是赵伍在典韦背后做得隐秘,一时间才无人差距。一念及此,梅三娘悄悄地上前挪了两步,恰好把金无惧的眼光挡得死死地,再瞧不见典韦背后的丁点情况。
原来赵伍虽然用九阳神功的内力护住典韦的心脉,却也被绊住,须臾离开不得,现在大敌当前,怎能容他一直如此从容施功,一旦动起手来,只怕相互牵绊之下,两人都得殒命当场。情急之下,终于想出一个权宜之计,原来师父所传的《养生主》一篇中,有一节讲到了应对奇毒重伤的应急之法,唤做龟息功,可以叫人进入假死状态,周身血气流转皆近乎停滞,如此可保一时平安。今日用到,正当其时,先把典韦这边处置好了,才能集中精力打发了强敌,回过头来救治兄弟。
赵伍立定了主意,只是还有一桩难事,那便是这门功夫须得先封住人大小诸般窍穴,实在是又多又杂,而且一个都出错不得。偏偏赵伍拳脚内功学得都还行,这认穴打穴的功夫实在是稀烂,内力自身流转还是无碍,要论点穴的功夫,连雪女都及不上。现在想来,正是功到用时方恨少,赵伍这穴道点的,实在是战战兢兢,速度上也真成了龟速,心中只盼不要有人打扰才好。正好金无惧对这降龙十八掌有企图,此时不拖延,还更待何时?
却说金无惧听这语气,倒不是全然没有希望,眼神顿时炙热了许多,连连点头道:“当然了,我在魏阙才几年,要真论起来,我在披甲门中待得时间更长,心中自然向着你们多一些。实话告诉你,魏王已经跟秦军约好明日投降,过了今夜,谁还管你们的死活。”他此刻为了神功,倒是把什么都卖得干净。
此话一出,披甲门众弟子都是惊诧不已,离得远的几个窃窃私语,都不知是何感想。赵伍此刻却管不得这些,只盼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当即明言道:“就算你两不相帮,那现在群犬环伺,你们魏阙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