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而若要坚持白音活着,他就一来需要找到白音,二来也还得冒着对潘少谷不敬的风险。
郑雪怀此时的处境,云扶跟他一样清楚。
甚或郑雪怀此时所陷入的困境,就是云扶亲手为他制造出来的。
哦,或许说完全是云扶制造出来的,却也真是委屈了云扶云扶是在遭劫之后,将这经历本当成了条件,因势利导才挖下这个坑来的。
云扶转过去,幽幽道,“我在想,你说白音会不会跑到沪上去了那报上的启事,会不会是他登的”
郑雪怀睁开眼,无声盯住云扶。
云扶耸耸肩,“要不然你怎么在江北追剿他两个月了,依旧遍寻不惑呢郑督办,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发誓要办的事,我相信你必定除恶务尽可既然两个月了还无功而返,那说不定就是因为白音已经不在江北了。”
“他再是悍匪,也不敢正面与咱们正规军掰手腕不是更何况他要面对的,可不是当年的潘少谷,而是郑督办你啊所以他闻风而逃,才仿佛是最合理的解释。”
云扶说完就将房门当着郑雪怀的面儿给关严了,毫不留。
因为封百里的事儿,她还记恨他呢。
不出所料,郑雪怀虽特地发电报给燕都做出解释,却终究解释不出什么关键的来。
没过几天,燕都方面便发来斥责的电报,限令郑雪怀,或者在一个月之内,捉到白音,以此向发通电的蒙古各方做出解释;要不就立即停止所谓的剿匪活动,亲自向全国上下登报解释,并且向蒙古各方道歉、赔偿损失。
郑雪怀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停止剿匪,然后承认自己这两个月来的所有一切都是错了,而且还要为这两个月当中作为土匪给杀了的人负责呢
他更不肯亲自向蒙古各方认错以及赔偿损失。
所以云扶毫不意外,郑雪怀选了前一个他还真想在一个月之内抓到白音
云扶得了信儿,都忍不住替郑雪怀深深叹了口气。
画地为牢,自己将自己给囚了,又是何必呢
骄傲虽可贵,可是这时候却成了自己绑住自己的绳子。
云扶知道,她该继续推动这件事儿进行到下一步了。
她将小翠儿和张小山都瞄了一圈儿,最后还是说,“三儿啊,走,陪姐去看看体育学校去呀”
她原本不想再勾起张小山对部队的记忆,可是若带着小翠儿去,小翠儿实在是跟体育学校还牵不上关系。
倒是张小山能成为她的挡箭牌就说张小山怀念部队了呗,想去看看体育学校,她是陪着张小山去的。
张小山知道云扶有打算,这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地方是现成的,按着当初的约定,体育学校是要借温庐的跑马场来上骑术课的。云扶只需带着张小山下楼,绕到跑马场边去看就是了。
张小山往场边一站,云扶就发现张小山眼睛亮了。
张小山说他不想当兵了,可是他看着这cao)练的现场,他分明是兴奋的、怀念的。
云扶轻叹一口气,“三儿,我没当过兵,你比我懂。你帮我掌掌眼,看眼前这帮学生兵,能拉出来溜溜不”
张小山微微一惊,转头望住云扶,“姐你有打算”
云扶便也点头,“嗯,没拉出去溜过的就永远只是体育生,可不是兵。”
张小山的眼底更亮了些,“原来姐是为了这个”
云扶看着张小山,欣慰地点头。
人有过经历,才会迅速成熟。代价虽是疼痛,可是那疼痛却也会在岁月里层层淬炼、积淀,成为另外一种收获。
若是曾经的张小山,未必能看懂体育学校的意义去;可是今时今的张小山,长大了。
张小山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而是仔细盯着跑马场上cao)练的学生们。
那些人里,许多张面孔他看着是眼熟的那一场少帅带着学生们跟东洋学生打的群架里,他见过。
张小山连着看了好几场cao)练项目,心里渐次有了眉目。
张小山转头望住云扶,“姐是担心,他们原本就是普通的学生,从三月开学才开始体育训练,这刚一个月,还不可能有什么成效”
云扶点头,“可不是嘛。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们厉害的是脑袋,可是四肢终究吃亏些。文弱之外,又刚进行一个月的体育训练,应该是一切还都只是起步的水平吧”
张小山却乐了,“书生总体来说是文弱,可是姐忘了,但凡学生里也必定都有调皮捣蛋的。但凡调皮捣蛋的学生啊,四肢可一点都不文弱。就更何况,还有些原本就打架,而且打过很多场群架了”
云扶秀眉高挑,“你是说”
张小山笑着笃定点头,“没错,他们里头不少都是当初那场群架的骨干虽说手脚不能跟正规军人相比,不过却也不是普通的文弱书生”
“那”云扶眯眼再看场内,“他们可以拉出来溜一溜喽”
张小山点头,“如果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