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娘坐于榻上,苍白的脸上不掩魅力,添了几分病态的柔美。
不过此刻的她正满是怨气的瞪着卿安在,恨不得将其给生吞了。
她没有说话,而卿安在跟个没事人似得,坐在了郑姨娘的身边,琉璃将食盒拿了过来。
“郑表兄的事情我也是为了郑姨娘好,毕竟我同二姐都是宰相府的小姐。若是名誉受损了,就是连二姐都会牵连进去。”卿安在说着,将里头的补汤给端了出来,“这女人就没有办法为自己做主,谁不想嫁个好人家。郑姨娘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府内小姐名誉出了事情,二姐的终身大事也要耽搁。”
突然,卿安在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郑姨娘再怎么说也只是姨娘。府中小姐的婚姻大事到底是母亲抉择,要是此事处理不好,往后二姐还不知该怎样呢。”
卿安在云淡风轻的说着,不得不说她所说的每一句都句句在理,没有问题。
赵姨娘听得明白,甚至心里也认同卿安在所言。可是在她看来,卿安在根本就没有那么好心,再者出事被关的人还是她的侄子。单凭这一口气,她就咽不下去。
赵姨娘的手紧了紧,瞪着卿安在道:“少在这里给我假慈悲,别人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我却一清二楚。这次郑源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话,卿安在的嘴角漫上了一丝笑意。
她过来就没有打算让赵姨娘原谅自己,蓦地眸光冷寒了下来,笑意也带着寒意。
卿安在看向了赵姨娘,将手中的补汤给放下,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放过我?我看赵姨娘是弄错了,我过来可不是跟你谈和的。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提醒赵姨娘还是清醒一点。不然你要是一不小心没了,之后我找谁去。”
随着卿安在这句话,赵姨娘的神情逐渐变得僵硬了。她意识到卿安在所说的话,远远不止郑源那么简单。
“人出来混得总是要付出代价,当年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掀开篇章。至于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卿安在冷声说着。
丢下这话,她缓缓站起身来,瞥了赵姨娘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赵姨娘却呆愣的坐在那里,关于卿安在所说的话,此刻在她的心中百转千回,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一时间危机感迎面而来,赵姨娘的手紧了紧,看来自己要尽快将卿安在这个贱人给除掉。不然如此下去,必成大患。
出了紫竹院,卿安在停住了步伐,回头看了一眼,眸光中划过一道寒意。
“盯仔细了。”卿安在吩咐了一声。
喜乐点头:“小姐放心,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回去后,卿安在将准备好的艾炉送给了老夫人和慕容施。恰好去老夫人那里的时候,母亲也在,这样正好,不必两头跑。
老夫人喝了口茶,冷哼了一声:“不过才五十大板,真是便宜了这个狗东西。要不是看在他是郑姨娘的娘家人,早就打断了她的狗腿子!”这里所说之人便是郑源。
郑源被送去了衙门,开堂审理后,被重打了五十大板,送回郑家。
推算时间的话,自己离开不久,郑姨娘也该知道了。
五十大板下去,只怕郑源也要被打成了一个残疾人。
想到这一层,卿安在眼眸中的寒意加深了几分。
慕容施轻拍了下老夫人的后背,宽慰着:“老夫人何必为此动气,只是妾身无用,这么多年来也不能够帮衬着老爷。”她说着就露出了一丝愧疚。
慕容施的娘家曾经辉煌一时,其祖父本来是朝中的镇远大将军,其姨母更是皇上身边的德妃。不过在多年前,慕容施的祖父病倒,不久就去世了。至于德妃也身染恶疾,不过半个月就消香玉陨。之后的慕容家就一落千丈,至今也全靠着祖上的蒙阴以及如今的在宰相府支撑着。
说起来,慕容家始终都未有子嗣,而她唯一同胞弟弟也正因如此,才被过过继到了镇远将军府。多年过去,自己还未曾见过这个弟弟。
想到这一层,卿安在的眼眸上蒙上了一层复杂的情绪。
老夫人长叹了一声,对于慕容家的衰败,她也不好多说。不管怎么样,当年慕容家对他们卿家的确是大有帮助,否则卿炎也不会坐上如今宰相的位置。
众人正说着话,突然丫鬟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老夫人,夫人,大事不妙了!郑姨娘不知怎么地说是肚子疼,甚至还落了红!”丫鬟跪在地上,说话的时候还喘着气吁。
老夫人和慕容施一听,各个面色俱变。一旦落红,那岂不是小产的迹象。
顾不得那么多,一干人连忙就向着紫竹院奔去。
大夫已经到了,此刻正在里头医治。至于老夫人则时不时的看向了屋内,目光焦急。倒是卿安在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就像是个没事人似得。
“祖母安心,不会有事的。”卿安在柔声安慰着。
老夫人捏着佛珠,不断的转动着,口中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