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川一见,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心里是“咯噔”一下,整个人木然住。
刘得川的媳妇儿张小璐瞧见,也是花容失色,忍不住“啊”一声惊叫出来。
那个肥头大耳男见没人答应,起火了,愤怒叫道:“妈的,是聋子吗?老子问老板在哪里?”
刘得川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变得低声下气,唯唯诺诺上前,苦着笑脸,说:“大银哥,我在这里呢?不知道有、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那肥头大耳男一把将刘得川拧了过去,凶狠狠地说:“你丫跟老子装傻充愣是不?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月中了,该把这月的钱交了吧?”
刘得川心里大寒,苦逼着脸说:“大银哥,那个、那个才月中呢,能不能再缓缓啊,这个月实在没赚到什么钱……”
“缓缓?估计是你丫想多了吧!你以为这地是大风刮来的啊,还不是我们老板用真金白银去换来的。给你缓缓,谁他妈给我们老板缓缓啊!”肥头大耳男一口把半截烟头吐在地上,大声啐道。
“啊!”见是躲不过了,刘得川支支吾吾问:“那、那多少钱啊?”
“嗯,这个月,老子重新给你们核算了下!”肥头大耳男手一挥,后面一个戴墨镜的寸头男立时就跳了上来,马上就拿出一个大本子来,叫刘得川看。
刘得川一瞧,登时两腿打颤,差点就蹲了下去。
“大银哥,不、不对啊……上个月才2千,这个月怎么5千了?”刘得川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惊恐地叫道。
“有什么不对的,就是这个数,一点儿没错!你丫瞧清楚了,租金是2千,这个月还多了保护费2千,税费1千呢?不是这个月多了,而是以前你们给少了呀!”大银哥龇着牙故意阴笑道。
“啊……”刘得川直接听懵逼了,不是这个月多了,而是以前少了?这个理由简直太奇葩了。
刘得川的嘴巴都在哆嗦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大银哥,怎么还多了保护费、税费啊……”这些费用从何说起,就是缴税,也不该缴给他们吧,人家税务局是干啥的?
“妈的,你丫的哪里那么多废话啊!”肥头大耳男叫嚣起来,“老子就实话告诉你吧,***政府现在想把这块地收回去。一旦收回去,分分钟把这些旧房子全拆了。咱们老板是死活不干,跟政府杠上呢!我们这些人就是不准政府来强拆,你说这不是保护费是什么?另外,咱们老板手底下养了这么多人,还要跟政府周旋,你们怎么着,也要缴点税费吧?”
“啊!”刘得川大呼一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原来,肥头大耳男的老板早年是出来混的,然后通过了一些不正当的关系,以低价把这块地给拿下了。
当年拿地之中的猫腻,也只有他才知道。反正是见不得人的。
这些年城市发展,这块地也就成了郊区炙手可热的一块肥地。政府有意把这块地重新拿回来,通过拍卖出售给地产商。
但这老板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了100个亿。我去,100个亿是什么概念?就算是蜀南省省城周边的地,也要不到这么多钱。
政府也不是傻子啊,就算拍卖出去,说不定也赚不回100个亿。政府当然不会同意这个价格。
当然,政府可是十分有手段的,很快就查出来当初老板拿这块地有问题,不是正当合法的。
这一下,政府哪里还来回购啊!直接性要把这块地强制收回去。那老板也不是吃素的,一直在道上混,怎么会答应?如此,双方就杠上了。
肥头大耳男名叫虎大银,人称大银哥,是老板手下的一号狗腿子。平日里脾气暴躁、心狠手辣出了名的。
虎大银见刘得川傻愣着不动,心头更加起火,叫道:“喂,你丫的怎么回事?叫你丫去拿钱,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刘得川一个机灵回过神来。开这个饭店,本来就是小本生意,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以前一个月给2千块,还能维持得过去。现在一下子翻了2倍多,如何拿的出来。
刘得川心里一沉,立时就哀求说:“大银哥,这钱太高了,我们实在给不起啊!能不能少点啊……这样子我们的生意根本做不下去……”
没想到虎大银一口啐来,骂道:“你***做不下去生意,管老子什么事情?5千块,今天一分也少不了,必须给!”
“啊……”刘得川直接性哭了,说:“呜呜,大银哥,我、我们现在真拿不出这么多钱……”
“什么?拿不出?”虎大银火冒三丈,哪里还有耐心,突然一个巴掌甩过去,“啪”一声,当即把刘得川打翻在地上。
虎大银恶狠狠叫骂起来:“跟老子说拿不出,以为老子是来跟你们耗着玩儿的!妈的,信不信老子扇死你!”
大家都没有料到,虎大银居然那么彪悍,说打人就打人。饭店吃饭的那些民工都害怕,饭也顾不得吃了,一蜂窝逃了出去。
张小璐吓得大哭起来,连忙跑过来,把刘得川抱住,眼泪哗啦啦淌,惊颤